距离你上周离开,其实不过几天的时间。但在我脑海里,想认真回忆你的模样,居然会有些模糊。在心里印象越深刻,反而越记不清你的眉眼,这是怎样奇怪的一件事情。
翻出上次的文章最后一句:马上就要放假了,许个愿吧,希望在今年的第二个三分之一,我们可以像往常一样慢慢的吃餐饭,聊聊天。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昨天上午正在开会,突然接到你的信息:今天有事要过来,晚点联系。这条信息让我周围的空气都感觉跳动了起来,望向窗外,有两只白色的鸟并肩飞过,绿油油的树叶在闪闪发光。
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到达,工作什么进度,什么时候会联系我,但是我相信你忙完就会出现,所以尽快让自己把手头的事情做完。下午五点,说:看样子要通宵,我准备先逃跑。可能我潜意识里对自己还是不自信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准备走了,问:不见我了?幸好你秒回:见。彼时正下好大的雨,你说等雨停一下就过来接我。商量着去哪吃饭,疫情期间我已经很久没有出门吃饭了,一时也没什么想法,你搜了几家,我选了一家新派的川菜。
后来才反应过来,你来接我再去吃饭,相当于在下班高峰期绕整个城市一个大圈,赶紧发微信给你说:我自己去好了,你别来回折腾了。结果,你已经快到了。下楼走出去路边等你。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车,不知道哪一辆会有你。突然有些紧张,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深呼吸了两下。
过了一会儿,一辆红色的车停在我前面,打开门看到你的瞬间,便再也没了陌生感。总觉得戴口罩见你很别扭,所以一上车就摘了口罩,认真打量一下好久没见的你,不知道是因为工作忙,还是因为穿了一身黑,所以显得有点清瘦了,头发依然是短短的,很利索,并且我发现你居然比我白很多。
吃饭的地方由于疫情人不算多,以往常常要排队的饭店现在可以直接有位子坐。我们坐了靠边安静点的位置,座位是半个大大的鸟笼子,周围装饰着很多粉色的假花,如果在日光下估计会有点点Low,不过在灯光下,还有几分好看。你坐在那里,纯正直男和粉色花朵,很有反差萌。点菜,你依然很认真的和服务员说:我们不吃海鲜类,你有什么推荐菜吗?不一会儿菜上来,我才想起自己中午开会到一点,没吃饭,突然好饿,先吃了一碟凉面。驻唱是一个男孩子,简单的开场以后开始唱歌,第一首歌就是我喜欢的《好久不见》,很贴合我此时的心情,和你说: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一晃就是半年了。这句话听起来应该是轻飘飘吧,但这其中有多少等待和难过可能你永远都想不到。你歪着头想想,是哦,上次见还是去年的12月,没想到后来发生了疫情,一转眼已是半年。
聊工作上的事情,你们公司今年压力很大,你说只能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还要去安抚团队的情绪。聊之前旅游的趣事,你说起喜欢吃cheesecake factory。聊各种局势,我说后来发现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你说吃个甜点会开心一点,叫服务员过来点了提拉米苏,其实那一瞬间我很想问你,你知道提拉米苏的故事吗?
慢慢的吃着甜点,想到其实你改变了我很多,比如我以前从来不吃甜食的,比如我以前也从来不喝咖啡的,但现在对这些都能接受了。我们就是这样被身边重要的人慢慢的改变着,也许互相陪伴了一程,但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已经无法去除。有点莫名的伤感,突然想喝点酒,点了一瓶香槟。淡黄的香槟在细长的杯子里冒出无数的泡泡,看着很美,但是我却想起了小美人鱼最后绝望的消失在海面上的情景,终究我还是一个悲观的人吧。驻唱唱起了《少年》,我们和着拍子,我看着对面的你,这个在我心中永远是少年的人,不管周遭怎么变化,眼里的光芒丝毫未减。
九点以后,酒市开放,灯光减暗,年轻人都high了起来,唱歌的声音也大起来,面对面坐着实在没办法聊天,听不清楚彼此的声音,我拉了旁边的椅子,坐在你的旁边,那个椅子很高,我感觉我第一次比你高,看到你的头发,我说你的头发是硬的那种吗?你说不是哦,是细软的,我抬起手摸了一下你的头发,果然是细软的,据说这样的人心底是比较柔软的吧。后来,你说下午和客户谈的并不愉快,好像你很少表现出软弱的这一面,当时很想抱抱你,不过最终还是没有。
那瓶酒,感觉没怎么喝就喝完了。年轻人的狂欢刚刚开始,我们走出了餐厅。最近台风天,11点的夜晚很凉爽,你说了句送我,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想你来回折腾,也就没再坚持。我说走走吧,往你的酒店方向。路过一个红绿灯,我的鞋跟卡在了路中间,我发现和你在一起,我总会发生类似的糗事。路上没什么人,也只有你来,我才能体验一下这个城市的夜景。终于自由的呼吸这个城市的空气,天空有星星,明亮的眨着眼睛,每次都期待时光能否暂停,这一刻可否永恒。我想我喜欢的应该是和你在一起的我自己吧,坦荡,真实,无拘无束。不管是我的好,我的不好,你都没有评判,我感觉到完全被接纳,在你身边,我很安心。
打车回家,出租车司机开的很快,你叮嘱我:系上安全带。
好的,谢谢。
-----------------------
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