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一支竹篙,滑行在九曲溪上

8月12日 晴 武夷山

武夷山游要做“吃喝漂睹吸”,今天既不吃也不喝而是“吸”和“睹”,也就是吸氧和欣赏美景。未进景区大门口,映入眼脸的是鎏金大字“武夷山”,气派的景区门口,游人如织,三三两两,或拍照,或游玩。儿子嫌热,在售票口找个按摩椅坐下休息,等着导游办理购票事宜。后来得知,学生票可优惠40元,今年是猪年,属猪的游客亦可优惠,惊叹旅游胜地的人文气息。儿子不让拍照,偷拍一张,留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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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观光小火车,徜徉在密林中,空气湿润,沁人心脾,不由得深呼吸几口,吐出连日的压抑。武夷山连续二十年森林覆盖率居全国第一,在自然保护区,含氧量更高。羡慕的同时,心想这里的人不长寿都不行,天天自带吸氧机。

没走多远,就到了乾隆皇帝题字的御茶园。武夷山大红袍在乾隆时代就已经成为皇家贡品。随处可见的茶园,一行行整整齐齐,想象四五月份背着竹篓的采茶姑娘,一个个貌美如花,鼻间似乎闻到了唇齿茶香,咂巴咂巴嘴,暗下决心,一定要买点大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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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直奔天游峰。山不高,400多米,但陡峭,人多,天热,没走几步,浑身上下都是汗水,山脚有轿夫,热情地推荐坐轿,此处的轿子与我们北方不同,小巧玲珑,都是竹子做的。摆摆手拒绝了轿夫,这高度的山还用坐轿子,不要侮辱我的体力好不好。第一次见凤尾竹,似乎隐约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歌声,国母的“月光下的凤尾竹”,婉约,悠远,顿觉亲切感倍增。南方就要看竹子,在武夷山中还生长有另一种竹子,这竹子无论你怎么看它都是圆的,但伸手一摸,怎么摸,它有棱有角,所以叫“方竹”,南方人喜欢打麻将,没听懂导游说了什么,大意是方竹就代表“赢”的意思。平时喜欢听朴树的歌,尤其是李叔同填词的那首“送别”,只有朴树能唱出那种沧桑感,百听不厌,在武夷山,我们路遇另一个“朴树”,甚觉惊讶,莫非“朴树”歌手的名字就来源于它?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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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石阶而上,沿途经过“云窝”,一个全天然的石头窝,导游介绍,在烟雨中,这个小窝因为云雾缭绕成为一景,写在了武夷山几景中,但今天是大晴天,没办法看到此景,有些遗憾,再次观察它,就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头窝而已,也不知符合什么气象条件能够出现此景。继续向上走,直奔目的地天游峰,很多体力不好的游客,爬到一半就又倒回来,我和儿子相互鼓励,争取到达山顶。通往山顶的路实在陡峭,最窄处仅允许一个人通过,一般情况下可以俩人并排走。天实在热,太阳当空照,没走多远,上衣湿透,再没走几步,感觉裤子也湿透了,靠个地方稍微休息,站起来后发现,靠的地方有一个明显的湿印子。儿子的裤子和上衣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直往下流,擦掉,再流,再擦,再流,后来干脆不擦,它流人任它流。但随着山势增高,我们惊喜的发现,越往高处,风景越来越美,视野越来越开阔,心情也越来越好。放眼望去,远处的山绵延不绝,山形陡峭,山色青翠,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弯弯曲曲的九曲溪就在脚下,山随溪走,溪随山转,溪水青青,依稀能够看到溪中漂流的排排竹筏,不仅由衷的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功。想起一句诗,“山高人为峰”,还有一句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因为站得高,所以看到远,只有不断经历坎坷磨难的人才能到达理想的顶峰,欣赏与众不同的风景,古今中外,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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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天游峰,顺路开始下坡,沿途看到是如同泰山上一样的各种石刻。文人墨客,再领风骚。朱熹在武夷山办学生活了50年,武夷山因朱熹而名扬天下。古代先贤大都喜欢名山大川,喜欢“到此一游”的石刻,造就了高山上自然风景与人文景观的完美结合。游过不少的地方,见过“天下第一关”,也看过“天下第一店”,在这见到了“第一山”,不过没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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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时一路欣赏美景,山形陡峭,只顾往上爬,没感觉有多么累,下山时一步一台阶,却感觉腿似乎不是自己的了,有跌跌撞撞之感,走着走着就膝盖发软,终于体会到了古人所说的“上山容易下山难”的感觉,特别想找个东西坐坐,但沿途没有可坐的地方,儿子也不愿意,怕坐下就不想站起来了,就这样我们一路扶持着,坚持着,鼓励着,终于在导游规定的时间下到达山底。途中路过朱熹的武夷精舍,仰慕他的理学成就,进去一转,了解他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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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天游峰是集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于一身,如同才子佳人般“惹人惊叹”,那下午我们的九曲溪漂流得用“惹人惊艳”来形容。一支支竹篙滑行在水面上,溪水清澈见底,光滑的鹅卵石一块块铺在水底,被鱼食吸引过来的游鱼跳起水面,逮着吃食迅速逃走,甚是机敏。溪水大部分地方不深,偶有深处,溪水的颜色变成墨绿。每艘竹排上配有船工二人,其中有年长者,更多是年轻者,有女人,但更多是男人,他们统一制服,头戴斗笠,一前一后站立在竹筏上。手中竹篙轻轻一点,竹筏就慢慢随水前行,前人负责调控竹筏方向,后人负责控制竹筏速度,竹篙左一下,右一下,竹筏就随着溪水多流动或快或慢漂流。船工自在的聊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动作娴熟,配合默契。溪水大多平静,地势复杂处,溪流也随着地势变化,激起浪花朵朵,竹筏划过,如一叶小舟,碧水,蓝天,朵朵白云,各种形状的黛青色山峰,加上游人身上的红色救生衣构成了一幅绝美的风景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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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甚是浓烈,晒得皮肤撕拉撕拉的疼,我赶紧拿出太阳伞遮蔽。随着滑行距离的增长,船工们不再讲话,专注的撑篙,衣服上开始出现点点汗迹,后来就衣衫湿透,随身携带的大缸子茶水也已经喝光。撑篙这活看似简单,其实特别需要有技术含量,同时还要有足够的力气与毅力,不由感叹,老百姓挣这个钱不容易!优美的诗意是给诗人的,平凡的我们都在为自己、为家人的生活而努力劳作,山东人如此,武夷山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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