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里来读冰心

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在微信公众号上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一些文章,碎片化阅读的结果就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有记住。这本《冰心儿童文学散文集》本来是给孩子买的,我只是随手翻了翻,却被深深的吸引了,竟然有些爱不释手。

在学生时代,我们大概都学过冰心的《寄小读者》,《小桔灯》,那时候作为课文,作为考试的一部分,总有逆反心理作祟,并不曾体味其文学魅力。而今已经在人生的道路上摸爬滚打了近四十载,再去看冰心的作品,总觉得有一股清流汩汩地注入我的体内,仿佛是那颗最真挚的晶莹剔透的童心像夜晚调皮的星星一样眨着眼睛,洗涤着心灵。

站在一颗童心面前,我们不由得屏住呼吸,又或者老泪纵横。

我喜欢那篇《寂寞》。讲的是小小的表妹到小小家度假,这样小小便终于有了玩伴,生活也变得丰富和有趣起来。文字都是极简单的述事,小小对妹妹的感情却清晰地跃然纸上,我们的眼前会有清晰的情节,小男孩给妹妹讲故事。一个讲着,另一个托着下巴,瞪着一双清澈又水灵的眼睛,有不明白的地方,不急不缓地插问一两句……

小小看到婶婶给妹妹梳头发,说“有头发,多么麻烦,我天天早起就不用梳头……”妹妹说:“但母亲说头发有一种温柔的美。”很难想象这样的对话是出自两位八九岁的孩子,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毫不怀疑他们的确是可以这样进行对话的。这篇文章写于1922年,当时正值民国,那时候,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与西方文化正在汇集,所以,那个时代的人们一方面发扬并传承着古典的美德,另一方面,他们也乐于接受一些个性化的思维。也正因为如此,小小和妹妹,这两个孩子不是我们现在的熊孩子,没有骄横和傲慢,他们只是把纯洁的感情表现在极致。这份感情值得所有人呵护备至。

小小和妹妹去溪水里玩,妹妹终究还是把衣服弄湿了,怕大人们责骂小小竟对她说:“你到太阳底下晒着,一会儿就干了。”妹妹也就真的那样做了。结果妹妹的脸被晒得通红,果然就中暑了,只是吐,饭也吃不下,小小自责极了,直到第二天,妹妹好了,小小才放心。他们再也不敢出去,只在家里玩。将扶着牵牛花的小竹竿儿拔出来,盖了一个小竹棚,竹棚的顶还没有盖好,妹妹却已经被接走了。

可以想象,小小从学校归来,寻妹妹而不见时是有多寂寞,也许他因为急着回来一路跑了回家,大汗淋漓的,小脸还红通通的……也许他到家便吆喝:妹妹,顶棚扎好了没有?……却没有人应声。他瞪大了纯真的有点闪烁的眼睛,里面还是满满的笑意……

可是妹妹被接走了,回了她自己的家,她终归是要回去的,那是她自己的家啊!为什么之前觉得她好像永远都不会走了呢!之前从没想过会有一场分离呢?

这对于孩子,也是是再残酷不过的了!

小小自己哭了一会,觉得无味,便起来要睡觉去。在梦里,妹妹编好了竹棚,做梦的时候,他一定在甜甜地笑吧!

乱世有英雄,有才子。在任何一个动荡的年代,与孩子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给他们爱,给他们安宁,他们就是快乐的,并且不断地放大,把这份快乐传输给成人,于是,我们感受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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