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早掌握资本世界游戏规则的人更容易热衷创业,黄铮恰是那个理性的连续创业者,在黄铮开始拼多多前身拼好货创业时,黄铮在家大概赋闲了一年时间,拼多多上市以后黄铮不可避免的出现在大众的审视下。
生活早已暗中留下线索
从初中开始黄铮离开家庭开始集体生活,对黄铮来说对人心智影响最大的阶段都是在集体生活中度过,黄铮表示12岁到18岁这6年让他和他的同学互相影响形成了和其他中学的人不太一样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相比同龄人,黄铮所在的杭州外国语学校的学生接受西方文化影响更早,程度更深,比例更大,比同龄人热爱自由很多。
从杭外毕业后黄铮被保送进浙大混合班,浙大混合班是浙大精英教育的实验班也是竺可桢学院的前身,在浙大学习期间黄铮明显的感受到资源的倾斜和学习效率的提升有明显关系,在混合班学习期间因为导师制的原因,学生学习意愿自由度高和国际接轨的程度也很高,这让黄铮很满意,不过求学时代的黄铮仍旧怀抱明确的求胜目的,在努力成为顶级优秀学生这件事上花费大量时间,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这是黄铮唯一的遗憾,黄铮认为如果当时能够明白好学生不是唯一的意义会在寻找人生方向上少浪费很多时间。
但是索性黄铮求学期间就明白了几件事情,这对黄铮之后处事方式和做人原则都有很大影响,其中一件事是钱是工具不是目的,还有一件事是整体资源劣势时可以创造局部优势,局部优势也可以制造胜局,最后一件事是大部分富二代和官二代都非常优秀,个人视野对人的成长影响极大。
这些学生时代就扎根在黄铮内心的事情早就变成催生创业风格的种子,只是当时的黄铮还浑然不觉。
原来Google根本不民主
对于黄铮创业有深刻影响的还有另外一段经历,就是黄铮结束微软实习去到Google的三年,黄铮发现Google一方面鼓励基层创新,鼓励基层尝试,整体公司氛围闯劲十足,但是同时核心权利却高度集中,所有核心资源都掌握在少数群体手里,另外一方面Google本身的业务有很强的通过作恶来牟利的能力,但是整个公司基因的核心是Do No Evil,公司将此价值观放在收入前面,这才导致Google没有沦为其他搜索引擎一般的田地,这两个在Google的发现对于黄铮创业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黄铮的创业团队所需要的组织架构在从Google离开以后就已经初步成型,一方面黄铮享受和一帮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热火朝天创业的时光,这件事一定程度上给黄铮带来了幸福感,这和黄铮从小就开始集体生活,最紧密的伙伴不是亲戚也不是父母而是自己在杭外共同成长的朋友,从小黄铮对于价值观契合的伙伴共同完成一件事情就存在严重的偏好,黄铮曾公开表示当创业者在选择合伙人的时候不仅仅要看重合伙人的能力,最关键是气场是不是合拍,如果合作第一天就感觉不舒服那就一定不是合适的伙伴。
拼多多成立至今已经建立了稳固的核心组织,他最亲密的战友和合伙人是从2011年开始就和黄铮一起创业的,拼多多业务的主要负责人Dora就是其中之一,她拥有黄铮最欣赏的品质极强的执行力,拼多多可以说是一家黄铮说了算的公司,黄铮负责确定公司战略层面的方向,并负责战略投资对外口径人才策略政府关系公共关系等公司大方向上的打法,而Dora则快狠准的用黄铮期望的方式加速的产品的市场布局,这是拼多多最上层的大脑,信息封闭而决策迅速。
此外,拼多多整体的企业文化是诚信和本分、说到做到和拿事实说话,这是黄铮所推崇的管理模式,最上层管理团队方向清晰且高效,其余员工在自己本职的位置上最大程度的保证执行结果,这也是为什么在最近的拼多多全员会议上黄铮几乎冷血无情的不给于员工期权也不给于员工更多假期,本质上是因为在黄铮看来除了核心的公司大脑其余员工没有一人是不可或缺的,他们的唯一使命是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并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是黄铮从Google学来的管理方式。
Google的轻松只是表象,Google员工的轻松是一种重意识形态的表现,就像是以前的中国,工人阶级地位高一样,但是本质上Google和拼多多一样是严重的中央集权体系。
黄铮的社会理想被误读
黄铮认为对于一家公司来说商业模式是第一位的,但是同时他又坚定的认为变化才是社会的常态,就比如Google,Google也有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刻,比如Google想用广告上成功的竞价模式来做自己的IPO从而试图颠覆传统股票发行这个古老又低效行业的时候就收效甚微,Google的创始人也曾非常抵触层层职业经理人的低调管理模式,但是却也不得不妥协了,Google也花费很大心力尝试去做社交,却命运衰弱,黄铮从中领悟到世界客观现状的不可知,用有限的规则和认知去杜撰可以走通的模式这件事其实是测不准的,正是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黄铮才能拥有比一般创业者更加坚固的内心。
这也是为何黄铮会在创业之初把矛头指向阿里的原因,一方面黄铮认为没有永远奏效的商业模式,也没有在所有战场都会取得胜利的团体,这个世界本就是测不准的,另一方面孩提时代黄铮就明白就算整体处于劣势,只要局部具有优势就有可能拥有赢面,所以黄铮认为在电商这块巨大的市场里一定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黄铮对人性有独断的判断,他不认同人性的复杂反而倾向于认为人性是单一的,人类固有的需求从未改变,人类之所以能走向相对的幸福是圈地为牢放弃部分自由换取的,嫉妒是大多数人类愤恨的来源又在最大程度上促进了人类的发展,而社会关系因为彼此黏连才创造了丰富的人类情感及欲望,黄铮认为拼多多的价值是巨大的,拼多多有机会成为人类贫富权利倒转的入口,这不仅仅只是9块9一箱的有机水果所能涵盖的,社会大众明显对拼多多掉以轻心了。
拼多多的表象暗合着人性中的贪婪、自私,一些人一面吐槽着拼多多的低劣,一面又疯狂的在拼多多选购,一部分视频Up主因为购买拼多多产品制作视频获得了超百万的播放量,在一线城市打拼的女白领突然发现老家的父母开始使用拼多多购买家用物品,在此之前甚至从未进行过网购,才8岁的小侄子已经学会了四处拼抢优惠券最后用九毛的价格购买到一件有趣的玩具,200元的电脑50元的相机竟然也可以使用变成热门标题。
拼多多变成热议社会话题的同时股价一路上涨,甚至超过发行价60%,这是国际资本市场对拼多多的高度认可。
不过更多的人并不理解,他们唱衰拼多多,他们认为一个依靠占小便宜类似传销的低级模式贩卖三无产品的平台不可能具有持续性发展的可能,黄铮和他的团队对此没有过多的解释,黄铮只是做着他所认为正确的选择并且用高效的方式保证尽量贴近100%的执行。
外界盛传的关于拼多多的所有打发只是拼多多占领资源和流量的方式,黄铮要做的不是资本的扩张,也不仅仅是为股东赚取利润,单纯的商业游戏在黄铮看来枯燥又无聊,黄铮一方面没有著书立传的所谓雄心,另一方面又有十足的野心,他希望可以做出一个社会影响力更大且更能带来个人成就感的项目。
在接受李志刚采访时黄铮曾经明确表达过他想要做促使良币驱逐劣币的事情,在过去的商业形态里由于消费者的倒逼造成了各种假冒伪劣盛行,原因无非是所有没有制造假冒伪劣的工厂全都赚不到钱倒闭了,工厂只能选择变得粗制滥造才有机会活下去,供给和需求本就是一体两面的东西,互为因果又互为促进,倘若拼多多两端的用户基数都足够大,拼多多就有重新制定行业规则的能力。
一开始黄铮曾经把阿里视为竞争对手的参照,但是很快由于黄铮自己对于自身业务的理解深入,他不止一次的表示阿里并不是他的参照,因为阿里电商的模式与他所要做的事情有明显的差距,阿里当前的核心B端对象是商户,而拼多多的供给侧直接下沉到了工厂,供给侧的变革已经停滞不前很久,从一开始创造需求到后来因为需求放大导致供给侧趋于标准化已经过去了太长时间,黄铮和他的拼多多第一步在做的事情就是透明的对齐供给侧最后端和前端的需求,但是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中国目前有很多制造业的工厂拥有个性化定制能力,但是却沦为其他品牌的代工厂只能赚取极少的收入,导致自主研发能力无法培育到逐渐失效,当供给侧和需求侧的信息充分互通以后也许会有一种办法打破供给侧严重的需求滞后和高度的计划性,从而带来更高的收益和更快速的成交,需求侧的变革已经迫在眉睫。
黄铮认为如果有一种可能性我们可以让需求侧的用户放弃类淘宝式的购物体验,即所见即所得,下单次日达,可以让一部分有共性需求的用户集中起来,用人与人之间的流转和裂变,让这部分用户在一定前置的情况下确认一个批量的订单并直接下达工厂,是不是就有可能打破现有的供需关系,再或者比如有一些大型制造企业原本固定交给一家工厂代工,是否可以缩小订单交给50家工厂代工呢?这样代工厂对于品牌的依赖性可以下降,同时也存在更良性的竞争。
只要供需两侧用户基数足够大那么整条产业链的活性就会被带动起来,工厂也可以在批量需求中找到自身的差异性,这也许是工厂从滞后计划走向供需同步的一小步,也是良币驱逐劣币的一大步。
黄铮还认为从需求侧出发的个性化定制需求类似于一个古老的穷富游戏,在纯粹的资本家眼里,保险是穷人从富人手中购买的一份保证,富人一手向穷人兜售抗风险能力,另一手又将穷人投入的资本放入复利的河流,而黄铮的游戏则是典型资本游戏的逆行,这一次富人向穷人购买一份保障,比方说有一万个人要购买一台VR设备用于五个月后新发行的某款游戏,有五个工厂拥有这个技术,这一万个人就可以分别和五个工厂下breif并选择最适合的工厂,支付定金约定时间,等到约定时间拿到货物以后再支付剩余的资金,对于工厂来说提前五个月获得了一笔订单的确定性且获得了一部分资金用于工厂流水线的建立,工厂对于下游的原材料供应商也可以优先确认需求,在整条产业链上所有人都超前购买了对于未来购买产品的权利。
就类似于保险的逻辑,这件事的本质是每个人对于自己的意愿和对未来每个时间点的需求都比其他人要清楚的多,这个机制给共性的个性化需求完善的闭环消费路径,金钱超前从用户流向工厂这件事需要一个平台来保证交易的安全性,也需要一个平台制定标准防止双方扯皮,超前预期的商品化和金融化也许会成为拼多多自建的护城河。
黄铮的人生前半场对他的印象极深,现阶段的良币驱逐劣币契合Google的Do No Evil,黄铮看似是一个理性甚至冷酷的人,实则却怀抱着类似堂吉诃德的理想主义,在疯狂才是常态的社会里保持着良善驱使的正循环期望。
商业产品去中心化以后,黄铮和他的团队必须要思考清楚如何通过合适的工具来保证生产流通的安全性,这是黄铮急需攻克的课题,也许区块链技术会是攻克这个难题的秘钥,拼多多的未来充满契机,黄铮有极大机会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和野心。
拼多多与黄铮的新战场
在那么多互联网创业者中黄铮并不是最醒目的那个,却是被严重低估的一个,因为离员工较远黄铮的面目甚至是模糊的。
拼多多伴随的舆论负面居多,群众还没有从刻板印象中苏醒过来,比较讽刺的是也许不用再过多久关于黄铮和他的拼多多将迎来海量的赞美,人性和黄铮认为的确实非常雷同,热爱扎堆又恐惧孤独。
在黄铮的版图里拼多多才刚刚开始,他清楚的认识到接下来的竞争将越发激烈,拼多多已经走到了最强劲的对手面前,拼多多要打的或许不是一场歼灭战而是一场又一场击溃战,在拼多多建构的产业链里冲锋的同时也在整个商品生态里留下更多伙伴。
黄铮本身已经没有对成为第一有过多执念了,过度追求所有领域的领先是太过浪费时间的行为这件事他学生时代就已经知道,平心静气拥抱变化的黄铮正站在他和他的拼多多的机遇点上,其他静等黄铮的挥斥方遒即可,到目前为止黄铮的指挥从来没有出过纰漏,在策略方向没有问题的时候拼多多的中央集权将是最高效的管理方式。
不过人是不完美的,不完备的,世间万物包括感情都是不确定的,测不准的,黄铮认同这样的世界观的同时又极度依靠小团体的信任和个人的判断,这会是很长一段时间内属于黄铮本人的内部拉扯,但愿黄铮可以平衡内心的斗争,在目标和幸福里获取自在的平衡。
黄铮无疑是成功的,接下来也有可能拥有更深远社会意义的成功,摊开黄铮的B面我们只为大家寻来了一些蛛丝马迹,仅仅只是想要说明黄铮的成功绝不只是侥幸,却也充满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