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趁爸午休的功夫,去单位办了点事儿。四点还没赶回去,按说这个点儿爸该起床了,但是托阿辉先生拿的药还没到,我想再等一会儿。哥说他在家,让我不用着急。
五点多了,阿辉先生终于把药送来了。我驱车往家赶。
一进屋,就听到妈正在打电话,好像是打给哥的。今天南街一家老亲戚家里办事儿,哥应该是赶过去赴礼了。我一边往桌子上搁东西,一边赶紧对着爸妈卧室吆喝:“我来了啊!”
放好东西去爸妈卧室,果然,妈正给哥打电话,说爸要解大手。看到我进来,妈赶紧对电话那边的哥说:“小燕来了,你别来了。”
我这边就麻利上手,屋里就有便凳,既然这么急,我想就在屋里解吧。挪移位机,挂绳儿,往后撤轮椅,屁股下面送便凳,我这边忙活着,妈那边说:“我一边给你爸说恁哥不在家,我给他打电话,小燕也没回来,他只管叮咣,孬了很现在。”
我听了对爸说:“那你不是不讲理哦,你再叮咣,总不能还让俺妈起来伺候你吧。”妈接着说:“我对他说,你再叮咣,我都不打电话叫他们了,咦 ,你看他越发叮咣了响了。”
这边俺俩话还没结束呢,那边爸又用他微弱模糊不清的嗓音发出“不屙了”的信号……你看,他解手的时间还没我给他准备的时间长呢!
屙了吗?当然没。
这时候哥也到家了,进屋第一句话就是同上问。早上其实已经解了大手,哪能还有啊?再说吃了又不多。
五点半了,院子里暑气渐散。我问爸要不要去院子里转转,他点点头。我便关了电视,推他出来。
他出来,我就又进了屋,待我再转身看他,没想到他开着轮椅径直又去了自己解小手的地方。哥在外边,我听到他问爸咋了,总不是又要解手,爸点头表示是。我猜想哥一定也是忍不住,明知道说也白说,但还是说:“你不是在屋里刚解过大手吗?怎能又解!”说归说,我看到哥还是把接小便的杯子给了爸。
唉!我这老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