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间失格:一个自杀者的告白

此刻,于电脑前,脑中划过自杀二字,我叹了口气。所匿之事,终要败落,突然怀念起这段近乎每日似过伍子胥过昭关般的日子,手机开启飞行模式,看不到恼人的信息,电话,我喘了一口气。

我常思索,我们是否有自由意志?康德,叔本华等认为,自由意志乃是表象,我们为欲望所驱使,受自然种种之限制。只有自律,即为自己制定规则者,方为自由之人。自杀,亦是一种自由。上帝创造了我们,本体论上,我们身不由己,但自杀除外。我眼前飘过一个青年人,坐在废旧列顶车上,真想,也在荒野求生,探寻生存之意义,哪怕食毒草而亡,亦是一种归宿。

尘世的一切,常使我厌烦,人,事,高大的楼,似乎都在向你热情招呼,但实际想的却是如何拒绝,打击你。你的性格让人难以忍受,才华使庸人妒恨,成功让他们眼红,失败则让小丑笑逐颜开。这时候,戴着眼镜,已至更年期或一副学究样的所谓心理专家,自信而准确得认为,我愤世嫉俗,消极,有极大心理问题,这和那些无聊媒体先入为主何异?他们假扮专家,剖析,了解一个人,好像比本人还要清楚自我一般。嗯,假如我自杀得话,得出现一堆"心理专家。"

一生如白驹过隙,二十多岁,乃纵马奔腾的年纪。我的心思,常飘到远方,某个陌生女人使我魂牵梦绕,我欲堕落一番。嗯,瞧出来了么?这与托尔斯泰大学时甚为相似,"他在喀山求学,成绩平平。三兄弟里,列夫什么也不想做,也做不成。"语出自《名人传》。当然,托翁疯狂的赌博,借债,鬼混,我是不敢的,我只体味过几个女人的美好肉体。但他贵族出身,最后也忏悔了,坦诚救了他。我不敢试错,当然不是去赌博,也不是去嫖,我与胡适,郁达夫之流不同。我冲动,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有的落成了文字,有人喜欢,颇为惊喜。写作之功夫一般,但不至于差到没边。我往回望,身后是后半生进步无望的父母,"我要是没有你这儿子,我早出家了。"你还是出家吧。处非富裕之家,方觉过自我舒展的生活,近乎不可能,钱像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随时落下,斩断我的美好幻想。心忧伤啊,心忧伤,回忆在挚爱面前之内向,自卑,终失短暂之感情,失魂落魄于校园,哭不出来,那一刻,我真恨透了父母。此时,复有卫道士跳出,你不孝,不懂感恩,想想你的父母,为你付出多少?他们给与我近欲令人奔溃之家庭,真是谢谢他们。

又有"知识分子",曰:"我是文艺青年。"这词似乎由此类人与伪文艺败坏,暂不追究,我非时时痛苦,然生活物质枯槁之中,阅读乃一种解脱与休息,暂别迷离虚幻之外界。乃我私人之爱好,我知道你们"公知"学识渊博,可否停歇?我在电脑前,想着种种往事,醉酒,荣誉,女人,朋友,父母,明日有明日的烦恼,主,何不带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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