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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一座道音袅袅的大殿内,身穿道袍的年轻人盘腿坐在蒲团上静心打坐,也可能是瞌睡,全然不顾身旁有几位虔诚的香客在祈祷。
突然有个神情恹恹略施粉黛的女孩,有所心事的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的道:你好小道长,请问你能看事儿吗? 年轻人略微蹙眉,缓缓睁眼,略微看了一眼,道:‘既然不想要,又为什么去做这些承欢的事呢?’,周围几个香客纷纷摸不着头脑,却见那女孩似乎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旁人的眼光,慌乱的跪下:“求道长救救我。”众人一阵惊奇,有好事者甚至拿出来手机开始拍摄,年轻人却丝毫不为所动,缓缓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女孩没有作答,依然是匍匐着,突然,门外有个略微壮硕的道袍男子,微微说道:小师叔,该吃早饭了。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内的人听见,众人又是一阵惊奇,这位年轻小道士这么大辈分?老香客们确实见怪不怪了,张宗喜张道长,平时低调,辈分确实奇高,打理着观内的一些法事。
张宗喜缓缓起身,兴许是被刚刚那一声师叔震惊到了,众人纷纷感觉这位年轻人异常伟岸,仔细看一下他的面容,虽然年轻,但看起来却像是历经沧桑、生人勿进的感觉,有新来的香客又是一阵猛拍。张宗喜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说到:’三天后下午六点,带上你跟那个男人的照片,来这里等着。‘随后缓缓走到殿外。
青城山是蜀区最具香火的道教圣地,来来往往的游客香客络绎不绝,还有不少网红在这个地方打卡,甚至还有人穿着紫袍去直播,每当有这类人,观里的弟子都会愤慨,甚至想要驱赶,而观里的师爷,张宗喜的师父,一直是漠不关心的去说:穿件衣服而已,只要别进大殿都随他去。张宗喜呢,也总是说听你师爷的,随后便不再言语,师徒俩这方面一直是顺其自然。
走在林荫道上张宗喜问道:修诚,最近还有没有需要我做的法事,李修诚道:最近法事倒是不少,但是派给您这边的却是很少了,怎么了师叔?张宗喜轻叹一声无奈道:你师叔要被赶下山咯~,’啊‘李修诚一愣,随即想到过去看的宫斗大戏,不会是主持师叔怕年轻有为的张师叔夺权,要排挤他吧,那这该怎么占位呢,我挺喜欢小师叔的呀,要是我也被排挤怎么办。
这时候,带着微微怒气的张宗喜一掌拍在他脑门道:再让我看到你刷剧,罚你跪香。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带点脑子。李修诚也是个憨货,憨笑道:师叔不管怎样我支持你! 张宗喜忍无可忍骂道:吃完饭滚去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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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后山,张宗喜坐在圆桌旁,老师爷张晋理神在在的吃着饭,眼神时不时的瞄向一旁的小徒儿,张宗喜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也是神在在的吃着饭,掌教张宗欢看向两人突发无力,一边叹气,一遍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难以启齿。
大概是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张宗欢扬起了自己那不是太好看的笑容对张宗喜道“小师弟呀,师父老人家觉得你都十八岁了,想着让你出门历练一下,你看咱商量商量”。张宗喜却道“我不”。拒绝的干脆不留余地。老师爷也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沉默不言。张宗欢又道,不是赶你走,是让你下山历练,还是可以回来的。’就不‘还是那么坚定,老师爷也似乎有点按捺不住了,劝道:为师也是为你好,十八岁的年纪下山去见见世面也好。
张宗喜却依旧不为所动:现在智能手机这么方便,哪用得着出远门,不去。“小喜呀,你说说你的条件 ,只要你肯下山,师父一定答应你。”这位老师爷也堆起来笑容,看向张宗喜。张宗喜眼观微亮,“此话当真?” “但说无妨!”
“我要你那块镇坛木”,老者一听,差点没原地仙逝,“孽徒!”这不能不让老师爷吹胡子瞪眼,这块镇坛木是张宗喜的师父张晋理早年云游的时候,偶然寻得的,拿到手上很撑分量,属于上好的雷击木了,中间还能看得出被雷劈过的痕迹,张晋理一直是爱不释手,每次进行法会的时候,都会拿出来显摆一番,用它招兵马辈有面儿。
吃过午饭,张宗喜便打算回去,老师爷惆怅的看着前方边走边把玩一块方形木头的男孩,微微一叹,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他去吧,七八十岁的人儿了,很少去做法事科仪了,用处也不大,像是安慰自己,但是眼神却离不开年轻人手里把玩的玩意。
这可把身为掌教的张宗欢眼红的不行,试探性的问了问,师父,要不然我跟宗喜换换?老师爷缓缓撇头,凶恶的说到:去大殿,跪写十遍太上感应篇!
这爷俩果真是一个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