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足够组建一个三口之家走上正规,足够让一个创业公司开始盈利,却挽不回一段爱情的逐渐苍老,留不住一个人的转身离去。
和她分手,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像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一般自然。感觉两个人在一起,很平淡,平淡的有一些乏味。
“今天吃什么?”
“西红柿炒鸡蛋吧!”
每天就是这样的对话,唯一不同的就是炒鸡蛋的不是西红柿就是青椒黄瓜菠菜之类的变化。
曾经也试着改变过,比如西红柿炒蘑菇,感觉还不如西红柿炒鸡蛋好吃呢。煮饭如此,其他也一样。
直到,她提出分手,很平静的样子,我也觉得是应该改变一下了,就这样,在我们感情走过第七个年头以后,安静的分开了。
没有多么伤感的对白,也没有寻死觅活的不舍,在她取走行李的那天,一起吃了分手饭。
“以后少抽烟,对身体不好。”她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角上的油脂,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我。
“没事,瘾犯了。”在她的监督下,我已经有一年没碰过烟了,今天抽一支,真就只是过过瘾而已。
“风,我走以后,记得按时给‘莱宝’喂食,别饿着了,如果实在不想养,送人也行。”她有些专注的看着我,希望从我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莱宝’是一只猫,当初我送她的礼物,她不愿带走,说是怕我太孤单,让它留下来做个伴儿。我知道她是不想睹物思人,算是划清界限吧。
“嗯,我记住了。送人是不可能的,但凡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它。我买回来的,我会负责。”我掐灭手中还剩半截的香烟,把桌上剩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看到我同意了,她才舒展了微皱的眉头。她真的很美,像是太阳下盛开的葵花。
她离开后的那几天,我还没有太大的感觉,除了觉得床宽敞的一点,其他还一如往常的平静。
她离开一个月以后,我会夜里到大街上游荡,喜欢走在空旷的马路中间,沿着双黄线走到天微亮。
毕竟在一起七年了,有些东西,已经渗入到骨子里去了。突然抽离,总感觉哪里都空空的。
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做成的。这个说法还是有些道理的,不然她走之后,不会先麻木一阵,后来才感觉那么疼,像是有人从怀里抽掉了一根骨头,筋骨撕扯的窒息感,竟然那么强烈。
窗台上的绿萝黄了一片,我不知道怎么办,就拿水浇了几次,过几天全死了。衣服洗好以后发现掉了一颗扣子,我下意识的喊了她两声,没见回应,才想到她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
凌晨外面下大雨,轰鸣的雷声像是正对着楼顶肆虐,一阵一阵的,像是末日来临似的,我知道她怕打雷,想去替睡着的她捂住耳朵,摸索了半天,手才停在了冰凉床头上,她走了,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如梦初醒一般,泪水涌出了眼眶,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想抱抱她,就像平时她做了噩梦抱着我一样。
我这才相信,我失去了一个相伴七年的人,一个曾经山盟海誓恩爱承欢的枕边人。
后来,我辞掉了工作,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才知道当时她有多么理智,连朝夕为伴的‘莱宝’都不愿意带走。
那哪里是一只猫啊,你就是一把刀,上蹿下跳的,不停的撕扯着你已经结疤的伤口。
可是鉴于有言在先,‘莱宝’还一直带在身边,就是换了新环境,它有些胆怯,整日的呆在家里,像是瘦了好多。
我又找了一份工作,每天要忙到很晚。
时光真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两年以后,我竟然有些忘记了和她在一起的点滴,只有抱着‘莱宝’看电视的时候,才会想起一些往事。
“哎!风,遥控器帮我拿一下,《**传》要开始了。”
“你说我这面膜有没有效果啊!”
“‘莱宝’你咋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想起曾经说过的琐碎的话,像是窗台上摇曳的风铃,在夜风的吹拂下,才感觉有些悦耳动听。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忘记了,‘莱宝’像是夜里从我的怀里出去过,对她来说,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