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醒得早,其实最近都醒很早,打开手机听听小说,就那么半梦半醒地躺着,如行尸走肉般。突然觉得外面有下雨声,不会听错吧,怎么下雨了?仔细一听,还真下雨了,而且还不小。
赶紧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在隔壁房间睡觉的木木先生,不一会儿,木木先生睡眼朦胧地探进头来了,我对他说,快把我在阳台上的躺椅和枕头收起来,别被雨打湿了。
今天要去医院复查,下这么大的雨,实在不方便,想着要不要找个大塑料袋,把我的美国脚包起来,免得被雨打湿。
也愁去医院该穿啥衣服和裤子,没形象了那么久,想挽回些形象,木木先生鄙夷地看着我说,你都这样了,随便穿啥都行。我真被木木先生实话实说打击到了,所以就随随便便套件衣服出门了。
在车上,表弟说一早连江发射了两枚人工增雨火箭弹,把雨给催下来了。后来听说这突然而至的雨,打乱了全市的阵角,四处堵车,据说很多人在福州气象微博上谩骂这人工降雨添乱了,官媒不得不辟谣说市区的雨非人工降雨。
幸亏辟谣了,要不我也要开骂,一早大家都是要出门的,可别没事降雨添乱。被骂骂也好,我想,以后若再实施人工降雨,估计操作起来大家都会更小心翼翼点,既要顺天意更要顺民意,免得做好事还被骂。
医院里人满为患,显得生意兴隆。好不容易停好车,到达一楼大厅,进住院病房的路被保安堵着,逐个检查出入证,没证的就被拦在外面,哪怕我拄着拐,穿着石膏鞋,一看就是病人样,保安也熟视无睹,只凭证放人,如同郑人买履般刻板。
木木先生晃了一下陪伴证,不满地朝保安吐怨言,保安也不示弱回应,我赶紧制止他们闲言碎语,何必惹事呢?更重要的是我担心木木先生手上晃动的陪伴证已经过期了,若保安认真看后不让进,我还得找医生来领人,多麻烦啊,赶紧走人最省事。
住院部的6部电梯早已无法满足19层楼病人,家属,医生的需求,电梯间集满了人,保安不时在这狭小空间高喊着,注意手机和钱包。那语气感觉我们正被贼盯上,或已经跟贼零距离着,所以保安才会一直提醒。我不安地摸摸口袋,硬硬的手机还在,放下了半颗心。
我坐在自己带来的靠背椅上,就没那么焦急了,保安闲聊说,刚搬进来时,电梯还很松,没想到随着病人增加,电梯就太饱和了,现在无计可施。我心想要真愿意想办法还是可以补救的,只是成本问题。比如加些观光电梯,现在很多居民楼不是都可以加装电梯吗?
拆线和拆石膏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但是,估计今天本人出门没查看是否黄道吉日,明显运气不佳,居然遇到医院换药的盒子等器械用完了,左等右等不送上来,耽误了不少时间,看来以后出门都得先看看黄历,是否宜出门。
无聊等待换药之际,只好回到原来住的病房,看看同房女病友,她的情况也很好,做两天康复训练就可以出院了。
我原来住的病床上又住进一个帅哥,正准备明天手术,我看他石膏鞋穿到大腿,跟他开玩笑说,我穿的充其量只是中筒靴,而你穿的可是最时髦的长筒靴。
他说本来长筒靴穿更高,因为实在太不舒服了,已经被他老婆自行裁掉一截了,他抱怨膝盖毛病根本不需要穿那么高,但是,医生才不会体谅病人的不舒服,我听了心里对他充满同情,长筒靴真不好穿啊!
据说这个男人昨晚叫唤了一夜,他老婆和邻床都没睡好,老婆说被他折磨瘦了好多斤,我觉得,好像在医院里,男人们更脆弱,更爱叫唤,也许在灾难面前,女人显得更柔韧坚强。
等了一两个小时,终于可以拆线了,蓝医生亲自帮我拆线,这次拆线比上次疼,大概时间太久,线与皮肉黏连更牢固了,蓝医生问不疼吧?我觉得还是很疼的,但是,我不是爱叫唤的人,在医生操作时,我更愿意保持安静,好让医生安心操作,杀猪般地叫唤不是我的风格。
拆了线,拆了石膏,脚一下子瘦身了,标志着一个治疗阶段的终结。下个阶段就进入艰苦的康复训练了,医生说还不能下地,但是,可以压脚了,让张开成135度的腿脚间距先恢复到90度,脚后跟的韧带要拉长些。大腿也要训练,以免萎缩了。
看来,艰苦的康复训练要来了,腿脚都得受虐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