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7日 周日上午 大风,小雪
昨夜睡得晚,半夜才躺下,刚睡着就梦到起风了,忽然就醒了。听了听,还真起风了,而且是大风,吹得很猛,树干呼呼作响,门窗也哐哐地响......我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到窗前,将窗户使劲关了关,回来重新躺下,却无法再入睡。
听声音,风越来越大,没有丝毫要减弱的迹象。北风就像一只愤怒的雄狮,嘶吼着,咆哮着,肆意地炫耀着自己的威风,向世界宣示着他的主权——他才是万物的主宰,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谁不甘愿俯首称臣,就将他撕成碎片。
玻璃窗被风粗暴地蹂躏着,哐——哐——哐——响个不停,仍顽强地抵挡着寒风,把冷气阻隔在外面。我在心里默默感激着她的忠诚,又担心她太脆弱,随时会被无情的大风摧毁、吞噬。可我又能做什么呢?除了祈祷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虔诚地祈祷着,希望风能小一点,让像我这样的人能睡个安稳觉。风吹得更猛烈了,他用力锤击着窗玻璃,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又好像是故意让我难受,使我无法入睡,这样就有人陪他一起熬夜,他的心里才能感到平衡。
我忽然有点怀念南方的冬天,至少那里的冬天没有如此猛烈的风。南方的冬天就像雨巷里撑着油纸伞、如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惆怅、哀怨、冷漠、凄清,总是莫名的使人多愁善感。
那里的冬天,自入冬开始,就很难见到太阳了。每天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安安静静地,没有一点风。雨不大,却也不肯停,经常一个月见不到阳光。那时候,我经常盼着起风,希望风能把那份潮湿带走,给我一片晴空,好晒干自己同样潮湿的心情。风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召唤,又或者是路程太远,总之,那四年里它一直没有来。
北方的冬天是不缺风的——尤其是大风。我住的屋子在五楼,风就这般大,好像我不是住在开发区,而是住在旷野里......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3点了,我想即使睡不着,也应该眯着,不然白天怎么有精神。
我不知道何时睡着的,早上醒来,风还没有停,不过比昨晚小了些。拉开窗帘,玻璃上一层水汽,隐约看到窗外雪花在随风飞舞。下雪了,不知道下了多久了,屋顶都白了。时间过得好快,一年又要过去了......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溜走了,我想抓住它,却总是有心无力。
昨天看了《老人与海》,我想自己有一天会像圣地亚哥那样老去,像他一样贫穷、衰弱,那时我是否也能像他一样有勇气面对这一切,我又怎么守住自己的那份尊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