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微露半边脸,阿妈已经煮好饭,频繁叫道:“赶紧起床,吃完饭后下田地拔秧苗,在四舅家附近。”
昨晚那么热,我自然不得好眠,惹得一大早起床气无处安放,连饭都不吃,闷闷地戴上白帽子、穿上防水胶鞋,就走了。
走到水沟处,突然想起:四舅家在哪?算了,凭着记忆走下去,大不了到附近再问问吧。
小心翼翼地沿着水沟侧边走着,脚不再是踩在农民伯伯用泥土堆起来的“小路”,而是水泥硬面了。不禁想起以前:空脚踩在滑泥土上,一步步挪过去,真怕一不下心掉进水沟或者滑进别人家的田地里,遭殃了刚成长的秧苗呢。再者,让我想起了有次光脚踩在田间草丛边,看到有条蛇刚好经过此处,吓得我立马掉头就跑,呼叫阿妈救命。至此,我不敢再光脚路过田间,唯恐再现这般恐怖、尴尬的情景。
缓缓前进,此时前方传来阿妈和阿婶的说话声。循着她们聊天的声音,我一步一个脚印,寻得自家田地,故不需再四处探路了。
脚踩进田间,我不得不面朝黄土,背朝天,还要侧弯下身子,两手自然催下,向着秧苗进军:先是用右手拔,再转给左手拿着,够一小把就用一根草捆绑好,放在侧边,如此循环反复着。说实话,一开始干活的我其实双腿在不停颤抖着,不难想象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来拔秧苗了,自然一下子不能习惯下来。
拔了好一会儿,腰微疼了,手也似之前那般不灵活了,一直在发麻着。微顿,抬头一看,想道:要不把拔好的秧苗先搬到水沟侧边,然后再接着拔秧苗?
毫无意外,我立马放下手里还不够捆的秧苗,左右手各拎着侧边的几捆秧苗,踩在泥土里,一脚一个水洞,搞得到处坑坑洼洼的,只得歪歪斜斜地把秧苗弄上去了。
烈日当头,汗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混进泥土里,涌出一股股淡淡的气息。墓道森林一阵阵沙沙声,原来是微风拂过,滑过秧苗,为耕作的人儿送来阵阵清凉。
我气喘呼呼地坐在阴凉处,一口气喝掉半瓶水,说真的,这天气热得我喝水就如开水龙头一般,丝毫一刻也不想停下。一摸背后,滚烫滚烫的,原来已是爆晒的中午了。
我忍不住四处瞧瞧,看到阿爸正朝着我们走过来,估计是他刚刚收完稻谷,又急忙赶过来运秧苗了,可真辛苦,一刻也不得闲。在阿爸的指导下,我把水沟侧边的秧苗按规律装进袋子里后,然后阿爸往肩膀上扛上一袋,慢慢走出我视界。
锄头往肩膀一放,我选择沿着小路走回家。走着走着,甘蔗树屹立在小路旁,直入我视线,心中有股想砍甘蔗的冲动,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付出行动,毕竟那是别人家的劳动成果。慢再转弯,结满了果实的石榴树吸引了我,恍惚间:一群小女孩躲躲藏藏地跑去偷人家的石榴,被主人家发现后,慌忙四处逃跑,但有个女孩一不小心,慌乱中一脚踩进黑水坑里了,顾不了脏兮兮的,跟上大部队溜了,害怕被主人家知道后告状给家里的爸爸妈妈。
阿妈早已到家,看到我,面露微笑,逗我道:“娃儿,不辛苦吧?农民就是一生与黄土相伴,日出而做,日落而归。”
此刻,我心中感慨万分,想脱离农民的命运,还需再自我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