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个时间点我穿越到了不知道是哪年哪个国度的地方。我目睹了那里的人们的生活状态,不知为何会这样,不知为何像梦却连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记忆犹新。除了不知他们的名字。我决定把这些记下来,也不枉他们曾出现过,在不知名的地方痛苦的活过。
#01
是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孩,我们暂且叫他波比。他出现在一个废弃的城堡,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似乎是被人用棒子击中了后脑海,而他却不知道凶手是谁。
类似于教堂,高过穹顶的天花板,五彩斑驳却蒙了灰的玻璃窗,耶稣还保持着死去时的样子被牢牢地钉在十字架上。座椅已经被踢地乱七八糟,俨然没有了它应有的尊严。
波比推开咿呀作响的木板门,猛地一阵寒风袭入他的全身,他简直像一个乞丐,或许他就是。似乎在这个地方流浪着的小男孩就和流浪猫狗一样常见。那就是我见到他的第一个感觉。波比紧紧攥住自己身上仅剩的一块破布向门外迈开了步子,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表情有些惊恐可看得出他又想要朝那个黑影靠近。那是一个比他大一些的男孩子,黑色的头发。当时夜已黑,他们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脸。那个大一些的孩子我们暂且叫他侵入者。因为我看到是波比先出现在这个城堡里的,而他是外来的。
至于为什么是城堡,那是因为在波比走出来后我看到了石头砌的蜿蜒的楼梯,城楼,有些被风化了的石头。那教堂应该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猜侵入者大概也认为自己是个侵入者,他可能和波比一样是个流浪儿,或者他是个小偷。你知道,在这里这些都见怪不怪。可夜黑风高,他根本看不清波比,他不知道波比是个孩子也不知道波比身上仅剩了一块破布。他撒腿就跑,跑的比猎豹还要快些。我知道此时他的内心只有两个字——恐惧。
我意识到在这个国度有什么人在他们的骨子里深深地植入了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而这一点,在后来发生的事中也得到了验证。
波比失望极了,可他却没办法张口说话。他想叫住侵入者,他想和侵入者作个伴,因为他实在太孤单了。看样子波比大概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过饭了,更不要提去追上他了。他走了没几步就坐在了楼梯上,他太虚弱了,如果上帝真的存在,此时他也只想讨一口面包了。
#02
一张床,木板床,红色的被褥上有金色的绣花,轻纱的帘子。橘红色的灯光充斥着这件温暖的屋子。是间妓院。
一个肥肚流油的秃顶男人是这间妓院的老板。我们就姑且叫他老板。
在这张床上是老板和一个女人。他们纷纷褪去衣物要享受这温存,可是衣服脱到半截就有一群拿着长枪,枪上绑着刺刀的土黄色士兵走了进来。他们掐着女人的胳膊就要拽她走。
可老板眼神里满是绝望,他惊恐却又无助。女人也是一样。她光着脚,雪白的腿,披散着头发绝望地喊叫着。
我不明白既然是妓院,既然是老板,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女人。虽然她长得很漂亮。
可接下来,只听老板用哀嚎的语气讲到:“no,no,please,she’s my wife.”
老板只穿着一个裤衩跪在大红色的床被上,双手合十紧扣放在胸前不停地摇晃着。我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和老眼里的泪。他用恳求的眼神看士兵,用留恋绝望的眼神看妻子。
士兵回答:“老总的要求,是你可以拒绝的吗!”
我渐渐清晰了这个国度的名字,知道了为这里的人植入恐惧的人的头衔。此时此刻,我耳边的配音只剩下了:“please,please....”
#03
菜市场。没有什么菜香味。满地的泥水。
一个黄包车拉着一个年轻的小姐。浓妆艳抹像个民国时期的名流。鬼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菜市场。她穿着高跟鞋下了车,就结实地踩在泥地里。面前的摊子是一个做土豆饼的。
“嘿,您来啦,您听说了嘛,那个冰糖葫芦又好吃起来啦。”
“听人说不好吃。”
“是啊,昨天那个报纸上的确说不好吃。”
“我父亲很爱吃。”
“可不是嘛,我家里都可喜欢吃了。”
“可我自己并不喜欢。”
“嘿,真是巧了,我也讨厌那个味道。”
土豆饼做好了。
“怎么又涨价了?”小姐皱起了眉头。
“小姐您深锁着眉愁真是蹙一片广大的哀容啊。您可不是知道这菜价长得有多快呢。一个土豆饼15块也是平常的了。您还在乎这些吗?”
“莎翁的诗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是一种亵渎。钱我给你,但请你永远不要再从嘴里说出他作品中的一个字。”
“好嘞,没问题。给您的饼。”
那小姐又坐上车走了。一点也没在意自己鞋跟上的泥。
三个场景,同时存在于这个国度,这个时期。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国,是谁的家,也不知道是谁的地盘,谁的侵略。最后,就全凭读者您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