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飞快地前进着,像巨龙一般飞奔。此刻,感觉我的命运连同列车,交予了——这条巨龙。
我的对面,正坐着一位年轻的姑娘,我们的目光,有过几次对视,但都不由自主地收回了,仿若彼此都有种似曾相识,但却又是尴尬的感觉,这种尴尬没有坚持多久。
这时,姑娘正要泡方便面,我便望着她,笑笑地顺口一句,——“这会饿了”。
她一边拆着方便面,一边回答我,“嗯,——饿了”。
然而,她又接着问我,“大哥,——你到哪里下”。
我连忙回答:——“北京”。
我又问:——“你呢”?
“北京”。——她回答着: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本来我已经没有话了,心里想着,哦,——多了一个一起到终点站的人而已,感觉没有什么话题。
这会的功夫,姑娘很麻利地把方便面拆好,拿着方便面去接开水了。正好,给了我一人,傻呆呆地坐在哪里。
一会,姑娘揣着装满的开水的方便面,小心翼翼地回来了,
她把方便面放下的一刻,我便说了一句:——“小心烫”。
姑娘几乎同时将方便面放下的时候,迅速地自己也再次坐好了。这时,我望着姑娘,姑娘的发型,留着长发,脸上的几颗青春痘,被她的长发掩饰着。可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而最大的亮点,却是特意修剪了一个时尚的刘海,空气刘海,对于我是(发型师)来说,面前的女孩,有种随和感。
再配上圆圆的脸庞,列车的颠簸,眼神看上去有点累,但她抹在唇上的红色也已暗淡,加上皎洁的脸色,这时我的内心,有些惊叹,这个姑娘,(很好看)!
我就这么看着,想着的时候,姑娘问我:“大哥,——你不饿吗”?
我回答着:“我不饿,——但闻着你的泡面,真香”!
姑娘听我这一说,给了我一个嫣然一笑,说:——“要是饿的话,我这里还有,给你也来一桶吧”?
我能感到她的热情,连忙摆摆手说:“谢谢,谢谢!——我真不饿!放且,我上车的时候,朋友塞给我好多吃的,就有两桶方便面”。
姑娘听我这一说,“哦”!——应了一声:
这样,我知道她是一个热情,又大方的姑娘,加上我认可的美丽。我对姑娘有了几分亲切感。
我有种迫不及待地问:“到北京是工作,还——是”?
“我去北京是应聘考试”,——姑娘回答着:
“哦!哪——你是准备工作了”?我有些关切地问:
“嗯,——大学毕业了!就忙着这事了,应聘单位,让我回学校再考试”。姑娘就这样,有些无奈,有种迫不得已地应着:
“哟!——还真这么麻烦,不是单位接收了,就可以了吗?哪——上的是那个大学呢”?我有点不解地问着:
“应聘前考试,已经成为接收单位的程序了,我在(首师大)上的学,专业是——学绘画的”。她回答着:
我说:“你是准备当老师了”?姑娘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我知道我也不了解现在用人单位的程序,看她那么坚定的回答,我不想再去追问她了。我只能说:“我也不懂,就是问问”。
姑娘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这时,她的方便面也已经泡好,姑娘开始吃着她的方便面,看了看她吃着方便面,我感觉此时,车厢一片沉默!此时,我也不想打扰别人吃饭。就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着。
姑娘很快吃完方便面,打扫干净桌面,翻看着手机。有时双手摁着手机,嘴角不时地泛着,一副高兴的样子!
嗯,——她正在和微信上的好友聊天吧!估计应该没错。我就这样想着:
没一会功夫,姑娘放下手机,从她的包里拿出来饼干,是哪种带真空包装的饼干。姑娘很利索地撕开包装,迅速地往嘴里放,另一只手拿着矿泉水,嘴里嚼着饼干,矿泉水往嘴里倒,看着,——很是痛快!饼干几乎没有挣扎,就这样在姑娘嘴里消灭了。
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看着她的样子,我对她说了一句:——“这下高兴了吧”!
姑娘有些满足地对我乐了乐。
我又开玩笑地说:“你高兴了,饼干——就惨了”!姑娘听着我这样说,神情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我又接着说:“——好多时候,都是因为高兴而犯错的,比如,你刚才吃的饼干”。她一听,神态变得好奇,感觉我的话有些哲理,她也没想问我,等着我说下去。我明白她的意思,接着说:“——往往犯的错误是因为高兴造成,你看你刚才,吃饼干吧,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应该,马上喝水”。姑娘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接过我的话说:——“对胃不好”!
我点点头说:——“对的!因为这时候,马上喝水,刚吃进去的饼干和水的作用下,会有一个膨胀的过程,不但将食物软化,其实是对胃的一种伤害,你高兴了,胃对你却——恨死了”。
姑娘听着,对我的话有了认同,微微笑着对我说:——“对!对”!
我又补充地说:“不但是吃的这方面,——在很多地方都因为高兴而犯错了”。我生怕她不想听,继续说:“你看大家都去买新的房子,住上好房子,本身没有错,是件高兴的事,但是,住上好的房子以后,犯愁的事就多了,比如,附近没有合适的工作,需要去远的地方上班,这会又要买台车,不得已增加开销,等等!总之问题是一个接一个来,都是初初的高兴带来的。
你说,——“是不是”?
姑娘若有所思地听着,感觉我的话有几分道理。冲着我——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手里的手机不停地翻动着。
我觉得话——说得有点远了,所以也没有往下再说了。我们就这样沉默着!
列车的飞奔,加上这样的聊天,列车很快到了郑州站。我起身,伸了伸腰,对姑娘说:——“到郑州了,要不,一起出去透透气,顺便我也买盒烟”。
”姑娘说:——“好的呀!反正我也刚吃饱,活动!活动”!姑娘就这样说着,跟着我,到了站台上。
我走到售货车,转身问姑娘:——“你要点什么吗”?
姑娘连忙说:——“不用,不用,活动一下就可以了”。
“哪——那能行!要不给你来瓶水,别跟我客气哈”!我有点着急地说着,拿了一瓶矿泉水,再要了一包烟,付了钱,迅速地将矿泉水递给了她。
姑娘接过水,连忙说着:——“你怎么那么客气”!
我拆着香烟一边对她说:——“没什么啦!之前我们聊那么久,应该的”!
我看到她又跟我再次嫣然一笑,说了声:——“谢谢”!
她喝着水,我抽着烟。
很快!列车又要出发了。
我们回到座位上,姑娘柔和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微微的看她,此刻,彼此的之前尴尬,就此烟消云散一样。
她先开口问我:——“大哥,在北京干什么工作”?
其实,这样的提问,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我早有防备,我装着深藏不露的样子回答:——“我在北京,算是一个自由工作者吧,个体那种”。后面又神秘地加上一句:——“你猜”?
姑娘一听,“哗!——那你的职业范围就广了,我猜不到”。
这时,我也觉得不好意思,跟一个姑娘装,好象也不是我的风格。连忙纠正说:——“我是发型师啦”!
她似乎知道我逗她,“就是嘛,——我看着大哥的气质,适合做发型师,还有,推理性那么好,像是写作之类的”。她就这么说着:
“行了,行了,——发型师就够我受的,还写作呢”!我是想把她的话卸掉,感觉这姑娘抬举我了,都怪自己,刚才在人家面前装。心里想,(活该)!
她看出我的不安,连忙说:“发型师,——挺好的!至少象我这样爱美的,是福份啦”。
好嘛,——我一听,有台阶下了,别装了,赶紧说:——“那是,有你这样的美女,做《发型师》的才有活路呀”!
姑娘一听,咯咯一笑!
我接着说,“到北京要做头发,找我。《首师大》离我哪里——新街口不算远啦!就怕你瞧不上我的手艺”。
姑娘笑着说:——“怎么会呢,大哥应该做发型师很久了,手艺应该——棒棒哒!要不?我加你微信吧”?她这么说着,这么问着!
我被眼前这个姑娘的单纯深深吸引着,为这个美又大方,且又热情的女孩。多了些不安!
我试探着问:——“你不怕我是骗子吗”?
姑娘这时更爽朗地说:——“哪有那么多骗子,再说,从我见到大哥开始,知道大哥不是哪样的人”。
哟!——还真把我抬到天上去了哈!我都有点下不来台了,心里想着,
“行!行!——加我微信,你扫我的”?我说着:边打开我的微信,
“啊,——你叫<六个馒头>啊!怎么叫这样的网名”?她扫着我的微信二维码,有那么一点奇怪,有点凝问着我。
我解释着说:——“这有什么,就是怕挣不到钱呗!以后等着用馒头解决了”。
“大哥!——你真逗。要不?低调!姑娘调侃着我:
“没有!没有!——我还真能一天吃馒头六个,仅此而已”。我解释着:
“哦,——难怪!这个网名有点意思”。这时她说着,二维码已经扫完了。“加上了呀”!她对我说着,那种意思,生怕我不知道似的。
“好的”!——我打开她发来的微信号一看,她的网名叫<安然>。
“以后,——我就叫你<安然>妹妹了哈”!我拨弄着手机,这样说着。
“行”!——<安然>这样应着!
“那我就叫你——华哥吧”!<安然>回着我。
<安然>看了微信上的头像,知道我工作上的称呼用名。她这样称呼着我的时候,感觉到俩个人的陌生,从此消失!之前,列车上播放的(人生何处不相逢)这首歌。突然在内心,不停地回荡着!
<安然>这个时候的困乏越来越强烈。列车,穿梭在黑夜,想透过车窗,看看外面的景色,已经不可能了。列车上,柔和的灯火,与<安然>聊天缘故,莫名有种舒服感!但列车的狂奔带来的失重感。其实,——也着实浑身难受!
此刻,<安然>没有再理我,眯着眼,静静地睡着了。
列车到了终点站——北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姑娘消失在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