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节。今年没有下雨,阳光出奇的灿烂。我在阳光下呆一小会,皮肤晒得竟有点发疼。
去年清明是下雨的,前年也下, 好像我记忆中的清明节都有些零星小雨。
可记忆中的清明节是多久之前?一年年往前推,不出几年,记忆已模糊成一片。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家扫山了,今年也没有。假期短,路塞…都是理由,又都不是理由。可能还是没有那么多想要奠念的先人。
我和二哥都是外婆带大的,跟爷爷奶奶相处的时光甚少,感情多少有些疏离。爷爷去世得早,关于爷爷的所有记忆只有一个画面,他站在老家的屋前,高高瘦瘦的。那时他身体已经不大好,脊背略显佝偻。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多相处的细节。奶奶是我高四那年去世的,其实算起来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常年在外读书,回家的次数很少,回老家的次数就更少了。而奶奶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其实中国婆媳的关系都很微妙。至少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和和气气亲如母女的婆媳,一个都没有。
中国婆媳对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生死劫,苍天饶过谁,谁也逃不过。不是女人非要为难女人,男人若跟岳家常年住在一起,女婿和岳父也好不到哪里去。血脉相连的亲情是长年累月的恩情滋养出来的,不是法律赋予的。可能中国婆媳相处总是忽视了人性的本质, 重教条履行多于情感培养,才总是适得其反。
以前奶奶在的时候,清明大都还是会回去,主要还是看望老人家。奶奶不在了,我也就没有了必须回去的理由。老人之于晚辈,他们在那里,我们的家就在那里。
还真是应景,昨晚睡前,我还塞着耳塞听着鬼故事。具体的故事情节也没听进去多少,听进心里的只有低低的压抑。我实在困,就那样睡着了。早上醒来,耳机还塞着,故事还在讲着。我居然没有做噩梦,但睡得不大舒服,总感觉胸口有些沉闷。
10:00多起床后,吃了一碗面。我打开门,拉开帘子让阳光照进来,屋子亮堂起来,心也就亮堂了。趁着鱼还在解冻,我里里外外把地板拖了好几遍。 把毯子拿出去刷了一遍,扔进洗衣机里和衣服一起洗了。干完这些我才跑去做菜,鱼没做熟,筷子剃不开鱼肉,可能解冻没彻底,就这样草草吃了一顿饭。
我坐在电脑前,一直写代码,有时候也研究一下有趣的项目。直到六点多觉得有点饿了,就把汤拿去灶上煲着,开始还是记得,后来就忘记了。我坐在书桌前,其实也是饭桌,一半一半。奶白的灯光洒在桌上,我闻到一阵阵的香味,香中带一点焦,心想也不知道是哪个邻居在烤番薯。隔了一会,我感觉到肚子很饿,我想我该吃晚饭了。想到吃饭的时候,才想起灶上的汤。啊~~~敢情不是烤番薯,是我的汤焦了?
我冲进厨房,砂锅盖的气孔往外冒着黑烟。我赶紧关了火,也没敢往锅里加水,就怕受热不均直接炸了。
噢,噢~~~服自己,我决然闻了老半天,一直以为是别人家烤番薯…
清明节,扫山的人没有放火烧山,我倒是差点把厨房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