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N陌上公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半天最后担子落在了老头子的身上…………
第二天早上老头子跑到他的大哥家“他二爸你咋来咧”一个瘦高儿披着藏青色的外套脚踏磨起毛边的千层底布鞋许是穿的年头太久了鞋子已经看不清颜色了,手上领着一个烟斗,烟斗的杆子上吊着一个灰色的旱烟袋,一瘸一拐的走了来,老头子本家姓王,他是家中老二名唤王兵,六七十年代的人总是愿意给孩子们取一些铿锵有力的名字,这样才会觉得孩子们有出息。老太公总共有五个儿子,此人正是老大王虎,两人坐在炕头东家长李家短的拉了会儿闲话,王兵左手拿起火柴盒,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取出火柴梗,合上火柴盒,在火柴盒的擦火皮上划了一下,大哥歪着头,往回火柴的方向侧着烟锅嘴巴叼着烟斗的烟嘴吸了两下,不一会儿嘴巴边吐出了白雾,他满足的吧唧了一下嘴,用右手的虎口顺了一下嘴角的胡须,轻轻一笑,“你个小滑头这是又有撒事要给个下话呐,”可能是没换过气一口烟气给呛得亢亢亢的咳了好几下老痰都要咳上来了他也给咽了下去,王兵手里把玩着火柴盒低着头唉声叹气的大出一口气“老哥咋要给个老大说上个媳妇勒,娃娃也大了,老二已经成家两年啷,老三还在上学家里也有老二媳妇的妹子等大啦卡了就给办了,老四大点了也好找婆家,老大现在也是个目里愁还不知道给哪达找上呢”“哥你有哪达有认识的能人吗撒给娃瞅实上一个?”说着就拿用过的火柴梗划了几下烟锅里的旱烟,又给点了一次火,老大哥吧唧吧唧的吸了两下仰着下巴对着屋顶的彩色房顶土了口烟,又摸了一把胡子,“你叭说个还就认识只么个人,人家是西吉县的一个人本事大的很,我明天托人给你问问”“哎呀,哥你再不要明天了,只一阵子你赶快起给个问给卡,早点给个回个话,个这边个扯急得很”没等老大哥说完老头子已经急躁躁的拉着大哥的手下了炕,老大脚拖着两只松塌塌的布鞋被拉到了二八自行车上,大哥嘴里呜呜囔囔的一边穿着藏青色的外套一边用手勾着踩的已经拉不起来的鞋跟“你等我去问一哈再看”左脚踩着左边的脚踏子右边一个高抬腿像圆规的一样画个半个圈右脚稳稳的踏在了脚踏子上,边走边喊的“你回气等个这不然君君妈回来又叨叨你”老头子听大哥这么说也看了看远处的山破上,心里慌的,也是再过一会儿那个死老婆子回来又叨叨个没玩,她是最不喜欢这个个兄弟一起扎堆了,总是一副自己家最富有其他亲戚都是穷鬼一样的人,他边想着两只手不经得捅到了袖屯里,不知是常年住在底门窑的原因还是年老的原因有些直不起来腰,跑起来活脱脱像个小偷一样的行经,老头子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
王兵家依山而住,在上的背面挖出来了几洞窑,一排窑的左边是一个间木头和土坯加固成的厨房,一家人平日里都是在这里吃饭的,还有家里的孩子也住厨房的炕,还有两洞窑一栋是上窑是家里的长辈住的,一洞是平日里儿子儿媳住的,他心想着这要是老大有了媳妇了也没地方住去了,这下又得要建房子了。他两手摆在身后罗圈腿一搭一搭的走进了厨房,手扶着炕沿左脚踩着左脚的鞋跟踩掉了鞋子上了炕,两腿盘着坐在了炕桌主位,阴沉着脸一直没有说话,地上老婆子围着黑的发明的围裙肩颈一起一落的两手有时靠近有时分开滋滋滋的看着一片子面,是不是的转身看一眼炕上的人,旁边坐在燥火跟前的二儿媳妇只顾着往锅里添柴火,时不时的看一眼公婆的表情,三个人没有一个主动说话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房内灶火里时不时的几声麦秆烧破声叭叭叭,锅里水沸声咕嘟咕嘟,陈年案板吱吱嘎嘎的声,没有多余的声了 ,房顶常年被烟熏的已经一片黑色了,屋顶的四周因为沸水的雾气拉下来了几捋蜘蛛网。
周围的环境就像司司线下的生活一样,沉闷压抑,快把人逼疯了一样。她回过神看了看手机上的微信信息,“你要是想死就自己去死不要折腾我的爸妈,她们头发已经一片白花了,经不起你的折腾”;“你他妈脑子有病吧!紧捡垃圾吃,”;“你要是和他结婚我们就断绝姐妹关系”:“呵呵,恭喜啊当妈啦!”……好多条未读信息,看了看司司暗灭了手机屏,嘴角冷笑有一次闭上了眼睛,可是那眼角一直在流泪,是啊,真的是脑子有病呢!结婚对她来说真的是一场意外啊……本来休假的日期快结束了,那天下午在外面买东西意外碰到了小学同学郜林,她说“好多年没联系了啊,今天也太巧了吧!我们还约了好多同学呢,你和我一起去吧,”边说边拉更本不给司司一点反抗的机会,连拖带拽的拉到了他们订的包厢,里面烟雾缭绕,刺鼻的气味,柳绿花红的灯光黑漆漆的,看不清人的脸,“来来来看看是谁啊,”他们关了闪来闪去的彩灯,一个两个的扑了过来“来来来看看看看,这是谁啊”“啊啊啊啊 好久不见司司”“哇偶,是班主任的小秘啊”“哈哈哈哈”七嘴八舌的声音,铺面而来,包间的最里面一片烟雾缭绕,看不清脸,“王大小姐怎么不认识我啊,也对当年您可是全校的校花呢,怎么可能认识我们这些小混混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她身边闪了过去,那个味道真的好熟悉,是……
2012司司升初中要去乡上上学,是寄宿学校,星期五下午放学星期天下午上晚自习,那天天气真的好热啊,司司的妈妈打包好了她的铺盖,爸爸把铺盖绑在了摩托车的后面,妈妈简单的交待了几句,爸爸骑上摩托车送她去学校,可是爸爸骑的方向是相反的,可是她也没有多问一句,他的脾气他最清楚了,来到一个镇上“咋哈来,走进去给你买个衣裳气,”爸爸停下摩托车闷闷的嘴角微微笑的说着,“哎吆王大哥你来了”一肥硕的老妇人扭来扭曲的热情招呼着,“哎吆这就是你家的丫头子啊,长的可真真好看啊,快来姨给你挑两身衣裳”她一手拉着司司,一手扒来扒去的翻着衣架上的衣服,司司眼睛也是惊讶到了原来衣服还有这么多的样子啊,她从来都是穿别人剩下的,不是大的穿不了就是短的没法穿,但是从来都不影响她,除了过年有机会的一套新衣服,想来想去好像也就那么一件新衣服,她不禁笑了,“看看这丫头都开心坏了,赶紧多挑两身让你爹给你买”店老板也是个生意精,可是司司知道家里的条件不允许她任性啊,“姨个有只一签子就够了,”司司拿了一件牛仔裤就不挑了,老板娘犟不过她“还真是个好孩子呢知道给你爹省钱”店老板不乐意的拿着裤子去算钱,临走有拉了一件上衣“我说王大哥,女儿长的这么好看多给买两件让孩子穿,等长大了有了婆家可不就给你大把大把的钱了吗”爸爸只是笑了笑没有多余的话“这两件子得少钱”他颤颤巍巍的打开了上衣的扣子从左边的里一层里掏出钱来,好多散碎的角钱,付完衣服的钱,好像薄了好多,他从里面抽出最大的一张绿色的五十元给了司司,“拿着到学校里买个吃头,想吃撒就买上不要饿着了”他手上干干巴巴的咧着好多口子,那手像是雨天积攒的没水的水坑让烈日晒过的沟壑,摸起来热热的又想晒干的书皮扎手,有些辣眼睛吧,不要眼角怎会落泪,司司装作不经意的拿过了钱,坐上摩托车风好像就大起来了,可能是早上下地干活的原因吧,风吹过来爸爸的身上撒发着汗味和旱烟的味道,可是她很喜欢这个味道,这个味道是又有护着的味道,可能是车骑的太快了吧一会会就到学校了,学校真的比她的小学大太多了,门口有好多同学,大家都穿的干干净净各种好看的衣服,女孩子们头发上绑着各种好看的花绳,别这漂亮的卡子,爸爸卸下铺盖扛在肩膀上,“女子你知道初一在哪里报名吗”他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问着,“叔你从大门进去,第二排教室的第一间门上有个办公室的标识,找苏老师报名,他是初一的班主任”一个穿粉色上衣蓝色裤子玫红色帆布鞋扎着两个长长的花辫子的女孩子给爸爸回答,她说的话真的很好听,长的也很好看,脸蛋子有点粉但是白白净净的很好看,按照她的指导司司和爸爸顺利的找到了报名处,一位高高瘦瘦的满脸白净帅气的男子,看去也不到二十几岁的样子,他站起来像司司和爸爸打着招呼“您好,我是初一班的老师负责记录报名项目的,”“昂,老师好,老师好,个是王初一的爸,给娃娃报个名,”两人寒暄几句就开始走流程了,报名缴费结束之后要安排住宿问题,爸爸扛着铺盖来到了初中的宿舍,帮司司安排好了住处,有带着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盆子,暖瓶,毛巾,抹脸油,梳子,还给买了好多好吃的零食,提到了宿舍,“你把宿舍的号码记住,咋么走教室里的记好,认得吧,个把你带上再认一边,”爸爸一脸担忧的弓着腰问着坐在床铺上的司司,司司看着满宿舍的同学生怕她们听到自己说的村里话,“昂个晓得啦”,司司满脸通红的回应着,“昂,赞你缓着看着,个回去上地来做活计去啷”爸爸看司司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许是时间太赶了,他大步的迈着长腿,一边走一边说“赞你缓着去,个就回去了,昂你看从你宿舍知么上来往啧手一轨这个就是你的教室”他一边走着一边有手指着怎么记住教室的位置,出了校门爸爸还是催着让感觉回去外面热得很,司司看到爸爸骑上车走了后面发觉绑东西的绳子没有系好,可是她还是没有喊着让弄好了再走,结果因为带子没绑好上面的钩子呲着车胎差点摔倒,司司着急上去扶起来,可是她却因为周围很多同学却没有上去,还是一开始来指路的粉色衣服的同学手快扶住了司司的爸爸,“么撒么撒,”爸爸一边说一边支好摩托底下的撑子一瘸一拐的绕到后面把带子绑在了后面,“赶紧回去啊,宿舍吃好吃头起”然后乌的一声骑着车走了。
司司看着周围的同学,她们怎么那么好看啊,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也是很漂亮的衣服,满足的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摸着床单和被子心里开心极了,终于也有自己的位置了,在家里她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弟弟们想要什么都可以随意拿走,她拉过爸爸买的一大包东西里面的东西让她心酸了许久,那个时候去她同学家里她妈妈给她抹的那个味道真的特别好闻,如今她可以自己一个人有一瓶了,抹脸油,还有各种在二爸家电视上看过的营养快线,鸡腿,麻辣条,火腿肠,饼干,这些味道来的太快了,一次性都可以尝到了,可是她还是没有舍得吃,全都装到了书包里,用小锁子了起来,看着周围大家三五结队的互相认识,一点都没有兴趣的她,走了出去。
从宿舍出了爬上两米多的台阶左边有一大片的白杨树,那树也和小学的树不一样,“还真的是万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她指着树叶子说了几句,“确实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谁啊”司司吓得往后一退,从旁边的沙枣树上蹭一下跳下来了一个又黑又好看的同学“你好同学我叫时伍初一新生”他有一双闪着光的眼睛,说话的时候牙齿也特别白,嘴巴很是红润,笑嘻嘻的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