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家老小

父亲篇

昨儿晚上的餐桌神奇般地把我和我妈留在了最后。正当我和我妈吃的火热朝天的时候,我爸从屋外蹿进来了。

他呢,一个人默默地搬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看我俩狼吞虎咽(厨房和餐桌只隔一扇门

)。

接着没多久,灶上壶子里的水烧开了(我家是农村的,家里一般用烧煤的灶比较多)。我爸居然再一次破天荒地从灶上提起烧水壶,一边又用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声音朝屋外喊:“水开了,燕燕(我嫂子),拿热水瓶来倒水。”

我一听,哎呦我的天呐!我的爸,我的亲爸!这个被我妈养了近39年的一个老头子,居然会主动提壶子了(PS:我爸一直以来是那种看见灶子上的水壶即便烧干了,他也是喊我妈过来提,自己却从来不会动手的人。)

可能是我爸声音过于温柔,导致我嫂子离得太远没有听见。我妈在桌前坐不住了,直接冲进厨房一声狮子吼,立马啥事儿都解决了。

我赶紧下饭桌打趣我爸,“哎呦喂,今儿太阳西边出来了喂!”

我爸茫然不解地看着我,我继续打趣着:“今天要表扬啊!余先生,现在都知道主动干活了嘿。”

我爸一听,脸立马耷拉下来,用很生硬的语气说:“我没你这么‘腔’(老家方言,嘚瑟的意思)。”然后脚底跟抹了油似的逃跑了。

逗得我使劲给我妈挤眉弄眼的,而我妈却在一边端着碗拼命地笑。

母亲篇

同样是昨天,我难得和我妈坐在一块儿背靠背地晒太阳。阳台上,我趴着看书,她趴着在网上看我写的文章。

看到结束的时候,她会用胳膊肘推推我,问我结局为啥是这样的?为啥他俩结局不能在一起?我被问的一脸茫然。就告诉她这小说啊,一般都是这么写的。

她就不是很开心地回我一声:哦!接着又趴着继续重翻我之前写的文章去了。

我回头看着她,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缺根腿儿的老花镜,一双眼睛认真盯着手机屏,阳光打在她的身上,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样。

晚上回过头仔细回忆了一下上午那个画面,我突然告诉自己,不论如何,我都得写够一百万字。不管题材,不论篇幅,只有读者里有她,那我就一直写。

我想用这种方式,向全世界表达自己对她的爱。

嫂子篇

不知不觉和我嫂子已经认识有10年有余,可这姑娘让我总有一种错觉,仿佛昨天才跟她认识一般。

我嫂子不善表达,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疫情,我可能不会发现我嫂子有如此体贴人的一面。

前几天我写过一篇文章,说我妈手冻开了。她是真的冻的很严重,左手食指的第一个大关节往上一点点位置上,一道大概有一厘米宽的血口子一直在流血。

可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因为她每次和我说话总会把手揣兜里藏起来,而我,也很少关心这些。

那天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我当时被惊地很大声说了句:“你看看你的手,一张嘴张得嗷嗷开(老家方言,形容伤口很严重)。”

我嫂子在院子里听见了,还打趣重复了一遍“一张嘴张得嗷嗷开”。我本以为打趣的嫂子没有往心里去过,可惊喜突然来了。

接下来这些天,我总能看见雷厉风行的她在灶边打转。我突然觉得,我那个不善言辞的嫂子,挺厉害!

还记得以前我俩有一次在一起洗衣服的时候,她跟我说:“我和你哥都不像你嘴巴那么会说话,所以我俩总是做了事又不讨好。”

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很想告诉她,如果你不善言辞那就不言辞,只要行动温暖,有心人都能感受到。

另外,我还想说一句,谢谢你!嫂子。

哥哥篇

我哥和我是行走在两个极端上的人。

首先第一点,他集我爸妈所有优点于一身,而我,纯属是我爸妈的一个bug。

第二点,他漂亮又秀气,我呢?答案不言而喻。

第三点,他斯文又温柔,还总能带点害羞散发出来的小脸红。我就不多说了,身边的异性朋友基本上都能和我处成兄弟,害羞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知道它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我这么优秀的哥哥从小有个父母和亲戚共同吐槽的缺点:不爱表达交流。

我妈总跟我说隔壁家的小孩多好啊,一回家就跟父母有说有笑的。父母去菜地就跟着去菜地,父母去逛街,也会陪着去逛街……而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哥几乎不会和我爸妈干这些事。

说来也巧,这次的疫情,真的让我看见很多很多以前在家里从来都不曾看过的事情。

大前天我妈说要跟我爸一起去地里摘青菜,我哥很自觉地帮我妈提过菜篮子,然后喊上他媳妇儿,叫上他儿子,一家三代人风风火火地冲几里路远的菜地方向进攻去了。

只剩我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二楼阳台,一手拿着笔,一手胳膊下压着《小小说》,一路目送他们出门。

得,我成了看家护院的了。

还有一件关于我哥的事,也是这几天发现的。

我妈近些年开始迷上吃素,是那种怎么劝都不吃荤的正儿八经的吃素。因此家里三餐吃饭的很多时候,我妈只能吃一个青菜。

可这些天,我哥变了,他开始知道体谅她,不会再和以前一样蛮横强求她。

炒菜知道先盛点素菜,再把肉加进去;包饺子也会和我嫂子一起准备点素馅儿;想让我妈吃碗米粉,会说自己想吃米糕和米粉一块煮的味道(这是我妈最喜欢吃的味道)……

我哥,好像比以前更加知道怎么体贴父母,做事也不会和以前一样硬碰硬了。

我篇

我自己写点啥呢?

最近两年只有两个目标,一个是近两年码够100万字,今年码40万字,明年码60万字(后面的60万字计划是这两天突然定的)。

另一个是《曾国藩传》和《小小说》两本书准备来来回回翻一年。听起来好像确实有点浮夸,但是我这些天阅读下来,真的越发觉得自己知识浅薄,看一遍两遍居然还记不住具体内容,只能记个大概。

我很害怕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记忆力退化太严重了才导致这样的,所以我只能努力地学会笨鸟先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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