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天地为证,此生唯爱苏清颜一人,若有二心,甘受天雷劈顶!”

林墨单膝跪地,手捧祖传玉佩,深情款款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夕阳下,他衣袂飘飘,发丝被风吹起,活脱脱一副话本里痴情公子的模样。周围围观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连茶楼里说书的先生都停下了话头,等着看这对璧人终成眷属。
苏清颜脸颊微红,正要伸手去接玉佩,突然皱起眉头:“等等,你身后那是谁?”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只见他那八十岁的奶奶拄着拐杖,正气冲冲地站在人群里,拐杖把青石板戳得“咚咚”响:“好你个小兔崽子!昨天刚跟张员外家的千金拜了把子,今天就敢在这儿跟别家姑娘山盟海誓?”
林墨:“???”
他瞬间石化在原地,手里的玉佩“啪嗒”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周围的叫好声戛然而止,百姓们面面相觑,说书先生摸着胡子,默默把刚翻开的“痴情公子传”换成了“风流少爷秘闻”。
“奶奶,您听我解释!”林墨扑过去想扶老太太,却被拐杖一下敲在脑袋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昨天喝多了,跟张姑娘拜把子拜成了夫妻?”老太太吹胡子瞪眼,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红纸,“这是你昨天亲手画的押,还敢不认?”
林墨看着红纸上自己歪歪扭扭的签名,脑子一片空白。他想起昨天确实跟张员外家的千金张翠兰喝了酒,两人聊得投缘,说要效仿古人义结金兰,怎么就变成夫妻了?
苏清颜挑了挑眉,抱起胳膊:“林公子,这就是你说的‘此生唯爱一人’?”
“不是的清颜!我跟张姑娘是清白的!”林墨急得满头大汗,刚想辩解,就听见人群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夫君!你怎么在这儿?”
众人回头,只见张翠兰提着裙摆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刚到你家就听说你在这儿,没想到……”她看见苏清颜,又看看地上的玉佩碎片,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睛一红,“夫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林墨:“……”
现在的场面彻底乱了套。老太太追着林墨打,张翠兰哭哭啼啼,苏清颜抱着胳膊看戏,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说书先生已经开始编“一男二妻修罗场”的新段子了。
林墨被追得绕着大树跑,边跑边喊:“奶奶别打了!张姑娘你别哭!清颜你听我解释!”
就在这时,苏清颜突然开口:“都别闹了。”
她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见她走到张翠兰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翠兰妹妹,你跟林墨昨天拜的不是夫妻,是姐妹。”
“啊?”张翠兰愣住了,“可那红纸上明明写着‘结为连理’啊?”
“那是林墨喝多了,把‘金兰’写成了‘连理’。”苏清颜忍着笑,从袖袋里掏出另一张纸,“这是我昨天路过你家窗外,听见你们拜把子,特意抄下来的原文,你看。”
张翠兰接过来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结为金兰姐妹”,落款是林墨和张翠兰的名字,只不过林墨把“金兰”两个字写得太潦草,看起来像“连理”。
老太太也凑过来看,看完后尴尬地咳嗽两声,把拐杖收了起来:“咳,原来是这么回事,奶奶错怪你了。”
林墨松了口气,刚想跟苏清颜道谢,就看见苏清颜转身走向他,手里拿着那两半玉佩:“林公子,现在误会解开了,你刚才的誓言还算数吗?”
林墨眼睛一亮,正要点头,苏清颜突然把玉佩往他手里一塞,笑着说:“可惜我不算数啦。”
她指了指人群外,只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公子正朝这边挥手,眉眼弯弯:“我跟阿澈早就定了亲,今天来这儿,就是想看看你这个天天在楼下堵我的痴情公子,到底有多大胆。”
林墨:“???”
围观的百姓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说书先生拍着大腿:“好!好一个反转!这比话本里写的还精彩!”
张翠兰也反应过来,拉着苏清颜的手笑:“原来清颜姐姐早就有心上人啦!那林墨,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
林墨站在原地,手里攥着两半玉佩,看着苏清颜和白衣公子并肩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身边拍着他肩膀的张翠兰,突然觉得——好像当“金兰姐妹”也挺好?
后来,林墨再也没追过姑娘,反而跟张翠兰一起开了家茶馆,专门讲“痴情公子闹乌龙,最后跟拜把子姐妹合伙开店”的故事,生意火得不得了。
至于那两半玉佩?他把它们镶在了茶馆的招牌上,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不渝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