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风景

山里的风景

我住在山里。

一开始从城里搬过来,还不是很习惯,觉得什么都不方便。以前,半夜肚子饿了,可以打开冰箱找吃的,再不行可以直接奔到楼下便利店,24小时不关张,无论是热的关东煮,还是冰的饮料都是随手买来。然后这乡下就不行了,且不说这商店的便利,即便是那昏黄的路灯都不常见,只有夜里传来偶尔的狗吠,或者可怜的虫鸣,这个时候,大概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休息睡觉。

早上不需要设定闹钟,隔壁的鸡鸣每天准时会在天亮的那刻叫起,如果此时你再来一个回笼觉,那十有八九是要睡过头的。这也能够理解,城里的作息是按照时间表来的,山里的作息是按照日光来了,一个是人为的,一个是天然的,哪个好一点,在我刚来的时候,都觉得深恶痛绝,无法掌握规律,有时候睡晚了,但早上都要被日光和鸡鸣吵醒一次,然后接着睡就过头了。或者昏昏沉沉的度过整个漫长的一天,不过当你一旦适应了山村的节奏,安心的在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这山里的生活就像为你打开了另外一种生活。

我住的房子往北走不远,就进山了。山是无名山,不过可以沿着溪流而上,白天的时候没有进过山,只有晚上的时候,趁着夜色偶尔探望一下,漆黑的夜里,山里面也有些阴森恐怖,沿着溪流可以有一些溪流的泛光,月白映在上面,倒也流水潺潺颇有诗意,好似朱自清的那篇荷塘月色中描绘的星星点点,或者也正可以趁着这股寂静,整理一下思绪,解脱一下烦闷的心情,听听偶尔传来的那些不知名的声音,看着草丛中偶尔发光的闪点,也可能是豆咕的叫声,或者蛇爬过草丛的沙沙声。

爬到山的略高处,就可以回看这个安静的小村庄了。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还能看见的一些灯光点缀在建筑中间,黄色的有些飘忽,大概是村庄的公共场地了,白天场地是运动的地方,傍晚时分就是广场舞还有年轻人打篮球的地方,到了深夜就留几盏灯光用来做照明也用来做警示。

偶尔在山里,也会碰到一些夜游的朋友,或者是来抓山货的朋友。山里面土产特别多,蝉蛹,蛇,黄鳝,刺猬都是昼伏夜出的动物,在山里面或者溪沟里布上一些机关,总会有一些收获,这也是山里人一个经济收入,然而我对这些事物总有一些天然的畏惧,有朋友介绍去吃这些野味我一般是当场拒绝的。而在晚上,碰到这样的一些朋友,聊聊一些经历,常常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特别是常常有一些趣闻,或者野史,也让人听听的津津有味。

当然,夜晚的山里,特别是夏天,山风吹来凉飕飕的,好不惬意。这个时候也特别利于冷静头脑,迎着风偶尔哼两句歌词,或者在夜里大吼两声,惊起一些飞鸟也常常让人觉得刺激无比。白天那些烦闷的事情,也突然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或者轻声自言自语一下,对着黑夜山的黑影,也突然间对自己多了一些暗示,好让自己的心神坚定起来,这时候有回响也好,或者还是万籁俱寂也好,总觉得世界就是自己的,这夜纵然有多黑暗,这山纵然有多孤独,但总是觉得自己走的路还算踏实,这路纵使崎岖,但有山风吹过,世界还有几盏灯光在视野中,心里顿时坦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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