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这本书,是在大学里,不是被小说的题目吸引,而是被这本书的作者九丹所吸引。
九丹,原名朱子屏,是现代最具争议话题的女作家,因为有人说她是一个妓女作家,是一个用下半身写作的作家,她创作的文学被称为“身体文学”。妓女作家?身体文学?这一系列也太能够吸引人眼球了。
是的,那时候寥寥草草读了这本书,所以也就没有多大的感触。再一次想读这本书不是因为作者了,而是书名让我有了读这本书的欲望。
果不其然,和想象的那般,我几乎是熬着夜一口气读完这本书的。
小说中的“我”叫姚萍。家中排行老四,大姐中华,父母唯一的儿子中银,中强最小,他们三个能得到父母的独宠外,剩下的二姐阿彬和我“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我”的母亲,心狠手辣,重男轻女。我忍受过她把鞭子抽打在我的身上,让我跪在地上的滋味,我目睹过她把刚生下来的女婴扔在垃圾桶里并亲手埋掉的场景。我记住了母亲说过我的生辰八字从我一出生就被一个阴人踩破了。
“我”的父亲,当着正主任的官。这是令我的母亲、我们这些孩子们最自豪的。长年在外的父亲给我的记忆很少,他给我说过他在深夜里饥饿难耐的时候,一个人是怎样艰难的寻找吃的。父亲在临终的时候,把他宽大的手掌放在我的肩膀上,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父亲的温暖。
瞎奶奶,慈祥的瞎奶奶,是我晦暗生命中照进来的一束光。她给我织过大红毛衣,在我母亲用鞭子抽打我的时候会可怜我、给我糖吃,她还会抹掉我脸上的眼泪对我说,“小三子,快点长大,长大了,你妈就不会打你。以后你进入社会你会明白很多事情,你会做很多重要的事……”
徐德,走路时前胸向前倾斜,脚跟不着地,母亲说有这种走向的人都活不长。在父母踏上治病的路途,在我11岁的时候,他把他冰凉的手指伸进了我两腿间的隐秘部位,恐惧和羞耻伴随着我的整个童年,成了我做不完的噩梦。
小定,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朋友。童年时候,我们一起洗过澡,一起偷吃过油条。我们还共同有过对一个弹钢琴的美丽的少女的幻想。长大后,我们爱过同一个叫大涧的男人。
大涧,“我”的丈夫。他并不是我的初恋。他是一个大学美术老师,我俩相依为命,走过人生的很多低谷。但他曾经恨过我,因为和他交欢之夜我告诉他我不是处女,为此他打过我很多次。后来,我俩离婚了,因为我的朋友小定告诉我,她喜欢的是大涧。她告诉大涧,我喜欢的是外科医生。
外科医生,“我”的初恋。他会给我读诗,曾经以为,为他破了处的我是他的全世界,万万想不到他会抛弃我爱上别人。
离开大涧,离开了那个初恋外科医生,我就是我了。我可以随便的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性关系,比如后来以性骚扰、欺骗女性而被抓的陈希。比如上班遇到的有家室的赵川,我曾很多次的想过为他生娃。比如遇到的外国老头、市长陆天宇,和他们发生关系,目的仅仅是为了金钱。
有人说作家九丹总能把目光扫向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并且把阴暗部位端诸于阳光之下。
用她自己的话说:“我把处于现代社会的现代人的欲望、欺骗、冷漠、伤口等等疾病放置读者面前,等待着手术刀的剖析。”正如她在《漂泊女人》这本书的后记里谈到的作家、女作家,谈到的男人。
而读完让我若有所思的,说她的小说是下半身文学,我是不完全同意。还有的人恼怒成羞地说她的小说是对留学生的丑化,当然任何事情都有它的独立性,我们不能以偏概全。但是谁能说的上,它是否真的存在呢?
或许在社会中,真的有这么一群不安分的漂泊女人,她们起初向往文明,喜欢亮的地方,她们以为所有的好事物都与光在一起。可是在后来的后来,这样一群漂泊的女人不约而同的在社会的某一角落里,不是为活着以外的事物活着,而是为活着本身在苟且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