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涂山狐狸 图/ 网络
家,在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在心底的最深处,那里承载了太多的记忆,于是,我们总会想家,想回到家。
这一次,和L君说好了,去他家过年。火车摇摇晃晃,历经了二十来个小时,终于把我们带到了要抵达的南方某小城。
经过汽车辗转,终于站在了家门口,一进门,饭桌上是早已做好的饭菜,家的味道,在L君那里,得到了如记忆中的满足,而我,咀嚼着饭菜,虽也替他开心,却念想起我自己家乡的饭菜,这是一种本能的念想,那是无论走到多远,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有些时候,热闹也是热闹的,只是这热闹里,总缺少了一点什么,甚至所处的环境越是热闹,越是显得内心的孤寂和无所适从。鞭炮的声音,是我一直不喜的声音,爆裂的巨响,只会搅扰着原本的平静和安宁的心神。
记得母亲早前经常说,谁谁谁的手指又被鞭炮炸残废了,你们不要去玩鞭炮,于是我对鞭炮之类的东西,从小就有一种畏惧感,认定那是危险的东西,离得越远越好,以至于连弟弟喜欢的嚓炮我也避而远之。
很多生活喜好和习惯,在大人有意无意的引导和影响下,在小孩的身上生根发芽,成为一个人一生很难摆脱的印记。要说母亲给我的影响,莫过于她那乐观开朗的性格,以及很好的审美,还有我那没怎么学,也能依葫芦画瓢做得像模像样的土家菜。
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上一次回家,母亲做了满大桌菜,样样都是我爱吃的,我竟然不知道筷子该先夹哪一个,于是我的心,又往下沉了又沉,心事便不自觉显现在脸上,以至于L君都看出了些许端倪。
他说:你能不能开心点啊?出去走动走动。
语气像是同我生气的样子,可是天气冷,让我去哪里待呢。
其实,头两天是有太阳的,只是这之后就一直阴郁湿冷,而整个年节,我几乎感觉到的都是冷,冷到无处藏身,只好把自己卷缩在被子里。没有手机信号,没有Wi-Fi,因为手里有书可看,我也是不介意的,唯独这冷,怎么也适应不了,平日里习惯了某一种温度,一旦没了相应的热源,就像落入了巨大冰窖,周围只剩下了冷,于是我便想念起家乡的火炉,炉堂里的天然气烧得很旺,炉子上开水壶的盖子一跳一跳,从壶嘴升起的水蒸汽缭缭升起,整个屋里暖烘烘的。
就这样,一家子围坐在暖炉旁,在电视前,嗑着瓜子,吃着酸甜的桔子,说着这一年的琐碎日常,无不带着对来年的期望。有时至深夜,就在这火炉上煮点水饺当夜宵,或是自烤烧烤,那个烤香肠,在炉盖上滋滋冒着油,别提有多香。
都说过年要回家过,那样才有年的味道,那些没能回家去的人,又是怎么过的呢,是不是也在某个角落, 思念着某一方的土地和家人。
恰巧从一本书里看到,作家萧红也曾有过这样一个失眠的夜晚,她把这个烦躁、想要哭泣的心情,归因于故乡的思虑。虽然那个家对她来说,早已不是家了,然而无论以前多么想逃离,都在远离和久别回不去之后,又重新有了家的乡愁,她说,“在家乡那边,秋天最可爱。”原本高粱米她是不吃的,听朋友说起,彷佛那又硬还发涩的高粱米竟成了山珍美味,让她感觉非吃不可了。
当她身边的萧军绘声绘色讲着家乡的记忆、河流、驴和铃铛、羊肉美味时,她便问他:“你们家对于外来的所谓‘媳妇’也一样吗?”
然后她又写道:“这失眠大概也许不是因为这个。但买驴子的买驴子,吃咸盐豆的吃咸盐豆,而我呢?坐在驴子上,所去的仍是生疏的地方,我停着的仍然是别人的家乡。”
问世间远走的人,内心有几多乡愁,而那些远嫁他乡或漂泊不定、居无定所的人,是不是更能体会到如萧红这般的思绪。
人总有些时候是特别想家的,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己的生活要去过,更有想要的人生去追寻,总不能一直桎梏在某一隅,然而无论路走得有多远,老家都在原来的地方,从来未曾变过。
任岁月变迁,家,始终在那里,等着你。
只愿来年的春节,想家的人,都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与家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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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涂山狐狸,一个可爱随性的80后,喜欢简单,爱看书码字,立志用文字温暖每一个孤独彷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