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前，我妈打电话说，外婆生病住院了。与我商量回家的时候能否去照顾一天。
我说好。
外婆吃完午饭歇息的时候，我准备出去溜达一圈。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恸哭声。悲伤弥漫了整个医院的走廊，悲痛的情绪铺天盖地。
走廊那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推床与地面的摩擦声。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医生们戴着口罩，看不到表情。透过医生之间的缝隙，床上盖着白布。家属跟在推床后面，两个老太搀扶着，得快步走才能跟上，但是悲伤和哭泣使她们行走吃力，得小跑才能跟上。
在走廊的尽头，医生等待电梯，她们才赶上。
楼下，男性家属托着老人上车，几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午饭归来的另外两个男性家属听到声音后，眉头微皱，神色凝重，扔掉手上的烟，飞奔过来，帮忙从另一个车门托着老人。
女性家属痛哭到不能自己，在男性家属的责骂声中戛然而止，转为抽噎。
女人哇哇大哭，男人故作坚强。
死别，就在那么一瞬间。
天空阴沉，是下雪的前兆。心情沉甸甸的，被失控的哭声感染。
生命何其脆弱，一瞬间就没有了。但是人啊，还要从伤痛中出来，继续生活。用以后的时光，来稀释这一瞬间的天崩地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