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二回 亲戚和偷儿

读完第二回,萌生了白话说故事的想法。想读没却没时间的朋友欢迎来看。

第二回 守常经不使疏逾戚 睹怪状几疑贼是怪

这一回是说,“死里逃生”得到了“九死一生”的笔记,把他寄出去发表。笔记主人“九死一生”感慨自己为何隐姓埋名,要叫“九死一生”。只因活了二十多年就见了三种东西:蛇虫鼠蚁、豺狼虎豹、魑魅魍魉,所幸的是自己都没被这些东西嚯嚯死,当真九死一生。

下面就是有关九死一生的第一个小故事。“九死一生”十五岁那年,父亲在外地经商,病重了,来信想要他过去,他想去,他母亲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犹豫着不让他去。后来父亲再三来信,说病的更重了,他母亲还是又着急又不放心他去。突然想起他父亲在家这边有个叫尤云岫的朋友,自家男人还帮过云岫好大的帮,让他带儿子去肯定妥当。于是叫儿子上门去跟云岫说了这事,人家一口答应下来,于是“九死一生”和云岫两人就一起上路了,水路走了三天到达了父亲所在的杭州,等找到店里,听说父亲已经咽气两小时了,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之痛。

当时店里还有个主事儿的,叫张鼎臣。等“九死一生”悲痛过后,把他拽过去悄悄地问他现在有什么打算。“九死一生”说:“伯父,我是个小孩儿,没什么打算,而且遇到这么大的事,我都乱了,哪还有打算呀。”

张鼎臣又问和他一起来的云岫是谁,后来说:“你父亲没了,剩下的事儿,我一个做不了主,总得有个人商量才会。你又小,那个姓尤的,我怕他靠不住。”

“九死一生”又问:“您怎么知道他靠不住呢?”

张鼎臣说:“我虽然不懂相面,但是阅历多,能看出来点儿。你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人可靠。”

“九死一生”说:“家里还有个伯父,在南京候补,可以发个电报叫他来。”

张鼎臣说:“不妥,你父亲在时最怕他,他一来就吵吵嚷嚷,你们虽然是亲戚,我却不敢和他共事。”

“九死一生”心里打算:张鼎臣虽然和父亲交好,可自己之前没见过他,不知道他人怎么样。伯父总归是自家人,做大事哪有不找亲戚找外人的理。就还是让张鼎臣把伯父叫来。

张鼎臣没办法,不过说了一句,“九死一生”父亲临终前交待他,要是儿子赶不过来,或家里不放心不让过来,就让自己料理后事,送棺回去,可没提什么伯父。

“九死一生”只说可能是父亲病重忘了。张听了只是叹气。

夜里,尤云岫也来问话。问“九死一生”白天张鼎臣跟他说什么。“九死一生”就说了问打算的事。云岫说以后让姓张的和他商量,你父亲没了,谁知道这人靠不靠得住。

父亲的事办过后,“九死一生”找到了父亲自己零用的钱,大概百十来块洋钱,想着寄回家里用,去和云岫商量。云岫很同意,还让交给他找人带走,劝“九死一生”寄回的越多越好。“九死一生”给了他去上海寄银子,结果他在上海一去不回。

十多天后,家里的伯父到了。张鼎臣又和“九死一生”表示,这店也开不下去了,要是都料理好盘出去,大概有将近一万块钱,要告诉你伯父吗?“九死一生”觉得不该瞒着,张又叹气。

期间,送讣告的人到了,伯父看了,对着张鼎臣直夸“九死一生”写的好。又说起盘店,伯父觉得在理,有了钱还可以回家创业。于是事情办得差不多时,“九死一生”和伯父先去了上海,找到尤云岫,一起等张鼎臣把盘店的钱带回来。

张鼎臣带了八千多两银子和十根金条来,“九死一生”都交给了伯父,伯父给了张一百两银子谢礼。张鼎臣要走了,临走时候嘱咐“九死一生”,回去好好读书,凡事不能轻信于人。

“九死一生”急着回家,伯父却说在上海有事,连着云岫也一起,耽误了四个月才走。年底终于回家安葬父亲,新年伊始伯父就回南京了。

又过了半年,“九死一生”才知道母亲把钱都给伯父带走存起来生息,此时,母亲要他写信支利息用,几封信没有回音。“九死一生”又问让云岫寄钱的事,家里也是没收到。就觉得是自己不好,一回来没问,现在过太久了。去找云岫,云岫不认,说寄回来了,找邮局收据又找不着,说是“九死一生”母亲忘了,还说换了别人要说“九死一生”耍赖。

“九死一生”觉得母亲年龄又不大,还能忘了这?又没办法,只能回来了。他母亲觉得这事没辙,但现在没钱用,盘店所有的钱都让伯父拿走了,写信不回,只能让“九死一生”去要一趟了。

于是“九死一生”坐船去了。

在船上遇到了一件事,晚上有个广东人指责一个湖南口音人偷东西,那人不认。“九死一生”看那人穿的好、又有点器宇轩昂的架势,觉得是不是认错了。等船上负责人到了,那广东人还是这么说。

“九死一生”看那湖南口音的人行李上有官家封条,有文书壳子,还有两个像下人的人陪同。觉得这人是当官的,怎么会偷东西,广东人太胡闹。广东人说了自己的见解,还说他没偷他是望风的,我就管他要,大晚上连月亮都没有,他戴个墨镜站在路中间,他这是出来吹风?这不是装模作样吗。

几番斗嘴,广东人要硬闯搜屋,湖南口音人说自己房里全是公文,你敢吗,还让跟着的两个人赶人走。广东人不理睬,还是闯进去了。大家都怕广东人搜不出来,这人是个官,不知道怎么收场。结果搜出了一包东西,全是船上的人丢的,“九死一生”丢的也在里面,大家都傻了眼。

不过广东人的东西不在这里,硬管那人要。那人没办法,被人锁着走去了散舱里,和人嘀咕几句谁也同不懂的话,又一个偷儿出来了,说明了广东人的东西在哪。

一场事下来,“九死一生”惊呆了,觉得还有人扮成官去做贼,真是异想天开,玷辱官场。

下船上岸,“九死一生”寻到伯父家,伯父出差去了,他要进去,人不让,说得太太同意。一通传话,结果太太说本该好好招待,但我们也没见过,还是先去住客栈,等你伯父回来再说。

“九死一生”呆了,只能先去住了客栈。

以上就是第一个小故事,下面还有“死里逃生”的评论,大概是说,家庭专制的事儿古来就有,惯有以大压小的,没什么自由,父子不和睦的也很多,不是图这个却还要在自家之间用阴险狡诈之术互骗的,真是奇了怪了。扮成官去做贼,也真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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