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云的天马行空你有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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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乡下,尘土与树,小院和瓜,一砖一瓦、一花一草,我看着它的残旧,只觉嗡嗡叫的苍蝇,和地上缓慢蠕动的毛虫,都透出呛鼻的灰败气味来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一边思考其幻象一样的警觉,又好像已经埋藏在草垛后,等待着一个将冷兵器染热的机会

田边焉黄的狗尾巴草跪拜着俯首称臣,我看他们在风中颤抖,没忍住踩了一脚,在低头的过程中,我看见一团软爬爬的东西,在梧桐树的荫翼下,它的黑棕色却异常灰暗,以至于瞳孔上一点光也没有,只是整个圆球的末端又红丝带一样的血,就像碾死一只膨开的潮虫一样,这种东西踩炸了,也会蹦出黏糊糊的汁吧,如果任凭这个眼珠掉在这儿,肯定会吓到有些胆小的孩子,那么久先等我放学了,再来收拾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等我到班级时,已经开始早自休了,而我一听到将进酒,就想到李白的大长胡子,又想我如果会写诗,也真希望有人在千百年后把它背了烂熟

我慢吞吞的放了书包,大脑麻木,四肢僵硬,然而苏飘飘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则不禁回忆起夜晚山中老狼也是如此这般,趁人不备时,跳跃起来搭上过路人的肩膀,再带一个条件反射,老狼刚见他转头,就一口咬进轻脆的颈动脉,深红的浓血大量涌出后,就只剩两个锋利的压印在月光下消匿

苏飘飘幅度小而力度大的给我来了一拳,我才开始脑部血液流回,她见我回过神来,又开始没完没了唠叨个没完:“赵日夕,当有美少女向你问话的时候,请不要不理好吗?人家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啊,说起来,昨个夜里,我听收音机上说,前天邻村的草垛碎了几只鸡,骨头短的可利落,想必应是用刀砍的,毕竟动物咬的切口不干净,一石激起千翻浪,还有人说,昨天看见牛羊的骨骸在自家草垛下埋着,吓得连烧火都不敢了,浪费了那么多的干草,仔细想也骇人,尤其是我一想到我家旁边就是杨树林,而且,村里人都知穿过杨树林就是隔壁常仙村,这样一来,我家岂不是很危险?细思极恐,我都不敢回家了,要不就是,你陪我一起回家吧,反正你家不也在邻村吗?离得是很近的”

这次苏飘飘的小道消息很有遐想的价值,动物的碎尸是谁造成的呢?联想到草垛这一掩藏地点,倒不如说是一种人类的恶趣味,平白无故,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野兽大摇大摆的大撕大咬,几百人的村庄中谁都没有发现的机率太低了

再排除牛鬼蛇神和炒作现象,则附近,应当是有变态了

作案越来越大胆,手法越来越来越残忍

就如同不断地掘开底线的土,最后总是会掉在沟里,与他而言,杀人不过近在咫尺

凶手是本村的吗?邻近几个村子已经好几年没有新搬来的了,倒是不少的人往大城市走,如果在这些村子潜藏多年,只为报仇雪恨或别的杀人原因,然而到了时机不动真刀,反而是先拿动物泄愤,坐标本,藏白骨,除非是宗教式,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其他就是卧薪尝胆,蛰伏多年,有实力了,再来个屠杀

思绪万般,流尘万般,消逝一如时间,终于放学,我与苏飘飘一起回家

我对苏飘飘说:“也许那个心理变态是潜逃犯,我们不如从田间的小弯路绕道你家,这样遇到罪犯的机率就小一些”

苏飘飘也像一时心血来潮,麻雀一样跳着拐到了有些泥泞的小路,她说小时候我们老在这里玩,长大了反而不太走这路了,我回应着,用手摸了摸裤口袋里要送给她的礼物,还是温的

终于走到了田敦边,一棵大梧桐树繁密遮天,,我看到了空气中细渺的微粒,无不感慨的说:“飘飘啊,在小时候,我们放学经常在这玩,也是这样一个枯戾的天气,我们在这颗大榕树上刻了对方的名字和祝福,你还记得吗”

苏飘飘顿了一下,她跑到梧桐树边,在树干上仔细找了起来,我也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礼物,打开包装,我看见她开始蹲下来找那根本不存在的字,也怜惜的蹲了下来,缓缓的拿短刀捅进了她的心脏

等我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刀口的血实在是止不住

我不去想她的眼泪和她的尖叫

“一切都会消逝的”我喃喃道

在杂草中间,血肉模糊的和寂静完整的,现在都是浮云了

我拍拍手,睁开眼又闭上

恍惚觉得世界都开始不一样了

视线里的可见光曲折破碎,我原本生活的乡村像是被水泡烂一样褶皱

这是我仪式的最后一步

我看向迫近我身躯的天空,这是我在变高变大,我看向曾经视为庞大的一切,都是微不可察

终于,我像是扯破纱巾一样毁坏了天空,然后硬纸捅破的脆响也爆炸般的响在耳畔

我说:“我的作文纸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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