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早上十点,课间操活动时间,太阳并不燥热,慵懒的南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樟树的香味,这是最适合孩子们运动的季节,他们在操场上腾挪跳跃,仿佛有用不用的劲,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师在慢慢散步,闲适而惬意。
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校园最西边的树荫下,一排香樟树静静的立在那里,香樟应该算是一种特别的树。它树大荫浓,四季常青,只是春天新叶长成后,老叶才开始脱落,故而一年四季都呈现绿意盎然的景象。
一阵春风拂过,有枯黄的叶子旋转,飘飞,落下,和满树翠绿的新叶做着最后的道别,去到它最初的起点,也是最后的归宿。眼前的新生和死亡如此和谐,想起渡边淳一的话:死并不是毁灭,死才能有新生,才能有新爱。
我看了树下的花道里,堆满了厚厚的落叶,大小相同,颜色各异,突然童心大发,何不把不同颜色的叶子都收集起来,和孩子们一起观赏,像他们一样用一颗赤子之心,欣赏生活中最平凡细微的美!
我在树旁搜寻,徘徊,发现,拾起,惊叹……
这一片,刚从树上摘下,嫩绿而柔软,带着生命的本原色,纯粹而鲜活,散发着动人的气息,如同我们生命最初的形态,单纯而美好!
那一片,几乎全部变成了柠檬黄,只有叶尖上还留有一丝绿色,中间已经慢慢呈现出姜黄,还有分布于周围的黑点,大概是风霜的洗礼留下的痕迹吧!
还有一片,带着种斑驳陆离的美,如同中世纪哥特式建筑里彩色玻璃一样,绿色,红色,黄色,黑色,兼而有之,它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故事,才会留下如此丰富的印记!
还有,还有……
最后一片,一片完全枯萎的树叶,黑褐色的页面布满了解斑驳的圆点,脉络清晰,水分完全散尽,变得非常脆,我小心的拾起来,不敢有丝毫的轻视,这不就是每个生命走到尽头样子吗吗?它的,你的,我的!
…………
感谢这个四月天,带我看到了最美的香樟叶,让我品尝到了生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