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图/如小玉
在卫生间洗衣服的时候听见楼下院子里有个嫩嫩的童声，一叠连声叫着“奶奶，奶奶”，每叫一声，奶奶就大声答应一句“哎”，声音拖得很长很长，里面含着无限亲昵和爱意。
两人像是隔的很远，又像是玩一个游戏。
这种叫喊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我衣服洗完，准备离开去阳台晾晒，感觉宝宝终于走到奶奶身边，扑进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还在小声亲热地叫着“奶奶”。
我忍不住长出一口气，笑起来，提着的心总算放回原位。我真担心那个奶奶在回答几次后，不耐烦地打断孩子的叫唤，还好，奶奶耐心陪着他做完了这个无限循环的游戏。
这样的一幕，很久很久以前也发生在我的身边。
儿子小时候很安静，不淘气，但很粘人。走到哪里都会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我后面，每次开口讲话之前，都要先叫一声“妈妈”。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妈妈，妈妈”地叫唤着，好象不这样叫着我就会突然消失一样。
从外面回来，首先就是向我报告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发现了什么新鲜的事。上学了，放学回家会告诉我，老师今天讲什么课了，哪个小女孩很漂亮，他在学校爬到很高的桌子上擦玻璃了…
每天我都很忙，走来走去，他就跟在后面，一一汇报，我偶尔心不在焉抽空“嗯嗯”回复他一下，他一点不在乎我的敷衍，依旧兴高采烈讲给我听。
记得还是他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家门前在修房子,进出的通道挖得面目全非，每次进出我都要嘀咕几句。
有天晚上回去，到了门口，猛一抬头，呀，进门的路居然给挖断了，回家得走另外一条更破的路。本来就不会穿高跟鞋的我，这下走起来就越发的困难了。
走在另一边的儿子，听到我的牢骚声，马上跑来问,“妈妈，怎么了?你是不是走不好路了？”我沮丧地说“就是啊，穿着高跟鞋我怎么走得好这样高低不平的路啊?”他马上双手拉起我，对我说,“妈妈，来，我牵着你，我走前面，你小心地跟着我后面走。我给你开辟道路！”
那一刹那，我心中涌入一股热流，浑身暖融融的。瞧，这就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小破孩，他现在居然也知道照顾妈妈了！我就这样乖乖地让他的小手牵着我，一直走到了家中......
本以为这样的时光会很长很长，谁知转眼之间，孩子就离开了我们的翅膀。
不知何时，回家不会再跟在屁股后面叫妈妈，如果我不问，他可以一整天不说话。
有时候，象个大人似的，指出我们的错误，说些教条的话来唬得我们一愣一愣的，让人好气又好笑。
餐桌上有限的的话题也不再是卡通片和学习，赛车，象棋，航空，涉及面之广，让我措手不及。
谈论到某些我不知道的新闻，他会深深看我一眼，然后闭紧嘴巴不再说话，那意思好像嘲笑我，这个，你居然都不知道？
跟他走在一起，个子已经超过了我的肩膀，他不再挎着我的胳膊，也不让我牵着他的手臂，他的步伐迈得很大，不小跑已跟不上他的节奏。
晚上，看着他熟睡的面孔，听着他发出的细微的鼾声，还是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悄悄长大。
看过一部韩剧，有一集里面，儿子做了件很让妈妈感动的事，妈妈对他说“来，让我抱抱你。”儿子却拒绝了，他说，“妈妈我长大了，现在是思春期，不要你抱。”妈妈愣住了，问他什么是思春期，他说，“就是长大了，要离开你的怀抱，自己一个人飞向蓝天。”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笑过后，很是感慨，是啊，孩子在我们身边一不小心,他就会长大，不知不觉中我们就拉开了距离，他已离开我们的怀抱，独自飞向高远的蓝天，而我们只能目送。
趁着孩子还小，让我们多亲亲他，抱抱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