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山寻源
赵克亭
从现在的莱芜地图上,已经找不到“望夫山”的名字了。唯一能与此山谐音的是位于和庄乡境内的“望福山”。我所说的望夫山,已经改名成为了地图上的“万福山”。而在民间,望夫山的名字还在广泛流传着,比改成的“万福山”的名气更响,知名度更广泛,就象人的乳名或外号,虽然并不雅致,但却比学名或大号更能为人们所接受,叫得更响亮一样。这恐怕是附庸风雅,改名者所始料不及的吧。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望夫山海拔539米,在莱芜境内的众山之中,绝算不上高山,但名字却能叫得响,也许是因为关于此山的美丽传说。关于此山命名的传说,坊间有N种传说版本,但我更相信这个版本:传说古代有一渔民出海打鱼,遇狂风暴雨,遭灭顶之灾。他的妻子抱着刚满月的孩子,日夜登高眺望丈夫的归来,逐渐风化成为了现在的“望夫石”,成为了爱情忠贞的见证。现在远望此山,仍见一似抱孩的巨石立于峰顶,给人以极大的美感和想象空间。由此而名山,此山应与“情”结缘更近,又因何与“福”而结亲了呢?
带着种种遐想和疑惑,我于今年的“双七日”——中国的情人节来临之际,登临了此山。
望夫山属于典型的砂石山,多沙少土,所以植被并不丰茂。由于雨水冲刷,多将沙土冲走,留下许多奇石怪岩危然耸立。由于前几天下过雨,新修建的山路上,还留有大量被冲刷下来的沙土淤积在道路的两侧。对于自然景观的开山辟路的做法,我向来是大不赞同的。虽然此举能改善交通增加游客量,却人为破坏了自然,为后人的开发和发展,制造了无法弥补的障碍。走过了这么一段所谓的“文明之路”,就走上了一段自然而路。沙子在脚下轻快的歌唱,我们登山的热情得到了极大鼓舞。一路风景没留多少印象,倒是路边的一块石碑引起了我们的极大关注。石碑上隽刻着“毛泽东、杨开慧永垂不朽”几个大字。难道这里还有毛伟人的衣冠冢不成?走近细瞧,上面还刻有毛泽东的诗词《蝶恋花.答李淑一》。在此山立此石碑除了对毛伟人的景仰之情,除了故弄玄虚引人眼球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寓意?!
沿着粗糙铺制的石阶而上,但见有形的石头上,均有用同一字体新刻的“福”字,不禁让人失笑,难道这也算为山改名的实证?
山无庙不山,好象成为了我们的又一“中国特色”,无论是闻名中外的三山五岳,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山,但凡能叫得上名的,无一不建有庙宇。此山自不例外,在半山腰,就有“万福洞”、“白衣殿”、“文昌阁”等许多庙宇,由于此山周围毕竟地广人稀,香火也不甚旺盛。每年三月初八此山开有庙会之际,这里才会有游人如织的场面。虽然那天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情人节,但所登山的人还不是太多,只有一些中青年情侣或相约而登,或全家出游。对当今旅游日盛,而我市旅游资源不多的情况下,出现此种情景,我还是觉得倍感惋惜的。这同此山是“情”文化山还是“福”文化山之争,是很有关系的。
山不甚高,爬过了几道陡坡就到了顶峰。峰顶之上有两块巨石,一名“元宝石”,一名“望福石”,即从远处望见的似抱小孩眺望的母子石。当近在眼前之时,才发现两块巨石竟然相距有几十米之遥,不禁使人感发“距离产生美感”之联想。望夫石,高约二三十米,重达上千吨之重,立于此石之下,顿有泰山压顶之感。沿修好的石阶,就到达了此山的绝顶——望月台。极目四望,但见四周渺渺茫茫,路似白带黑带,红瓦掩于绿树之中。所有困顿疲劳,所有得失宠辱,顷刻烟消云散,颇有物我两忘之感,一览众山小之叹,更有沧海桑田之慨。如若在七夕之夜,携爱人之手,登临此处,执手相看银河,又该有何感想呢?
忽然明白了此山此石的意义。又想起山中所见石碑上所刻的“我失骄杨君失柳”的悲怆诗句,其中是否也含有其情其景,更含有这其中的特殊韵味呢?也许将此山定为见证伟大爱情的地方,更为不谬吧!
作者简介:赵克亭,笔名雨亭,1974年1月生,山东莱芜人。已出版诗集两部《独对黄昏》、《爱情,关于一个神话的诞生》,另完成小说稿一部《青春如歌》、小小说稿《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散文集《无名草》。作品散见全国各家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