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人工智能革命:历史、当下与未来》
最近花了点时间了解人工智能方面的信息,了解的信息有限、比较粗浅且缺乏梳理,先借用作者的一段话来表达下感受吧。
有时候我会怀疑,手机和电脑里的那个我甚至比我本身更像我自己:我的家里养的两只可爱的暹罗猫,每当我打开百度时,页面上便会布满关于猫咪的有趣推送,看了半个小时后,我已经忘记了原本要搜索的内容;每当我打开淘宝时,琳琅满目的指甲剪、化毛膏、零食罐头便会滚滚而来,信用卡的账单上就又多了一笔笔剁手的记录;每当我打开每日头条时,关于猫咪饲养与护理的种种讯息又让我觉得收获颇丰,我会把它们剪藏进印象笔记,却不知道是否还会再看。
在苹果音乐里,我建立了一个音乐频道,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几支乐队和几首歌曲,它就会提供一系列其他的歌曲,还恰恰都是我喜欢的类型。睡前躺在床上,边听歌边逛亚马逊是我的习惯,在亚马逊买过几次书后,它开始贴心地提供它认为我感兴趣的书籍,这节约了大量选书的时间,我只需要在有折扣时下单付款就够了。每逢下雨的周末,我会在视频网站上输入“印度电影”碰碰运气,久而久之这几个字的输入都可以省掉了,网站甚至可以自己把北印度电影和南印度电影区分开来。
所有这些都是真实的我在二进制世界中的投影,但反过来,这些由算法和数据构成的人工智能却在重构我的生活。既然关于我的信息已经构成了一个全新的我。这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我是否还那么真实?人工智能比我更了解自己,它制定了二进制的我应该如何吃饭如何睡觉如何购物如何生活的种种规则,提醒真实世界的我不要做二进制的我不会去做的事情。人工智能会诱导人自愿放弃思考的权利,用种种潜在的锁链塑造出一条看不见的流水线,用数据和算法生产出一个真实的“人”。
在数据主义的蓝图里,由超大规模数据和超强计算能力结合而成的外部力量将称为世界的主宰;当所有数据彼此相连时,这种力量将无远弗届,从而比任何事物更了解整个人类。在《1984》中,“老大哥”还有被推翻的可能,可这位“人工智能老大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隐匿于无形,我们一手创造了它,却浑然不觉于它的存在。互联网批评家叶夫根尼·莫罗佐夫(YevgenyMorozov)把这种现象称为“算法说服(AlgorithmicNudging)"。在他看来,算法说服的核心问题在于以产品工程设计的表象去掩盖社会工程设计的本质。正确的算法和海量的数据正在把独立思考的公民身份从人身上剥离出去,留下的只是痴迷于自我优化的人工智能的试验品。道德、情感、创造与想象——这些机器所不能做到的东西——决定了我们作为人类的身份。但在这个算法为王数据说话的时代:同质化倾向正在无可避免地越发严重,区分开来你我的特征正在消失。如果人工智能告诉我们,这个决策背后的选择架构是基于大数据,那么所有人都会不假思索地随波逐流。它如此事无巨细地影响着我的生活体验,会不会有一天变成由它来决定我喜欢什么。我想我们都希望能做智能的主人,而不是智能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