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五年，八王之乱快走到最后的尽头，东海王司马越四月在项城病死。他的部属大多是东海国人，所以都要求护送灵柩回东海国。当其时项城名人荟萃，有随行朝廷大臣、宗室藩王，但属太尉王衍位望最高，其他人纷纷推举王衍为元帅。但是王衍连连推辞，籍口不敢当，只同意负责司马越送丧归属国。当时的情景对于司马越方面非常不利，内有晋怀帝发布司马越的罪状，号召四方讨伐，外有石勒侵略中原。对此王衍提议对于司马越的死亡秘而不发，大军连夜起拨开赴东海国。王衍出身世家大族，小时候就出名，长得也漂亮，头脑灵活擅长玄学，谈吐很不凡，朝廷多次征召，他都不同意出山，当时人都很仰慕他。
王衍军队从项城出发后，石勒就得到探子报告，根据消息石勒判断司马越的军队要撤退回东海国，立即派轻骑追击。在苦县宁平城追及司马越的军队，与王衍派出的大将钱端交战，迅速击溃钱端的精锐部队。王衍方面失去主帅后，群龙无首。石勒将王衍军队团团围住，用弓箭射死，死伤堆积如山，竟无一幸免。
石勒将王衍和随行大臣以及宗室藩王带到自己的帷幕下，向他们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晋朝会走到如何地步”，这些人为了免死，纷纷陈词吧啦吧啦，只有襄阳王司马范神情严肃，面色自如。石勒追问王衍，王衍说“我从小就不喜欢做官，如今虽位列三公之一，实为众人抬举。对于朝廷的事务涉及不深，实在无能为力。”。石勒听完对王衍的态度很不满意，对他说“你的名声天下闻名，年轻即据要职，朝廷的政事怎么能和你没有关系呢？你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
石勒和王衍谈了很长时间，深为王衍的谈吐风流所钦佩，对参谋范苌说：“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像王衍这样高贵儒雅之人，我想留下他们。”范苌说：“他们名位已至极盛，你是什么出身，他们会为你尽力吗？再者他们如有能力，晋朝会如此吗？”石勒听后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如此，不能用兵器伤害他们的身体。”
于是帷幕外堆砌起一堵土墙，命王衍和王公藩王在土墙下站成一排。夜色当空，一抹乌云在月亮旁掠过，地上一阵轰声，土墙推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