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啊……你这个损犊子啊……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啊?你可把我坑死了……怎么就不学好啊?……你让我和你爸怎么见人啊?不如死了算了……”
这是一个让人揪心的画面,画面中的母亲痛苦地哭诉着。母亲口中的陈海,就是她的儿子。
人们常说儿是妈的心头肉,那么到底儿子陈海做了什么,使得母亲这样的伤心,连死的心都有了呢?伤心的往事还得从去年八月的一天说起。
八月是一个流火的季节,可此时的陈海心里却拔凉拔凉的,因为欠了赌资,他刚刚被赌场老板恶狠狠地推出了赌馆。
“龙哥,再宽限我几天吧。我真的搞不到那么多钱………”陈海垂头丧气的央求着赌场老板。
“没钱你爱哪玩哪玩去,别他妈在我门口晃悠!要是三天之内搞不到钱,欠我的债还不上……哼!你等着瞧!”
“龙哥,念在咱哥们儿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你就别逼我了行吗?”陈海继续苦苦哀求。
“少他妈跟我提感情,提感情伤钱!没钱你去偷、去抢啊!管我屁事!”
龙哥甩开陈海,转身回到赌场内,赌场里又传来了吆五喝六的声音;陈海无奈的朝屋里看看,默默转身离开……
要说这陈海也确实是个苦孩子,由于父母都是从农村来的,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从小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然后到处打工。
按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种情况下,陈海应该更加懂事能干,但没说没管的他,结交了一帮所谓的社会朋友,书没能念成,还养成了好吃懒做及赌博的坏毛病;常常是父母出去赚钱,他却躺在家里睡大觉。
这天,陈海正光着膀子、穿着大裤头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外面走进来,一边开窗户一边冲着陈海喊:“我的小祖宗,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呀?快点起来……”
见母亲进来,陈海一骨碌爬起来,迷迷瞪瞪地坐在床上,然后对母亲说:你别墨迹了行不?睡会儿觉也不让消停。”
听儿子这样和自己说话,陈海的母亲也来了脾气:“我和你爸打工都快累死了,你二十六七岁了,啥也不干,就知道跟家里要钱,这辈子就打光棍吧……”
“打光棍就打光棍,断子绝孙更他妈好……省得一天到晚瞎吵吵……”见母亲戳到了自己的痛处,陈海也不甘示弱。
“你能知道点好赖不?你爸50多岁了,一天搁工地干活,起早贪黑的,都快累散架了,那么容易呀?”母亲越说越气愤。
“不容易、不容易,你们都不容易,就他妈我容易……工作我也不是没找,这家压工资,那家要保证金……没钱能干啥?托生你这家庭我都倒血霉了!我没怪你们没钱就不错啦!你们还老嫌我不挣钱……你要是让我干啥就给我拿十万、八万的,我做买卖去!”此时的陈海和母亲针锋相对起来。
“我上哪给你整十万、八万啊?你把我和你爸的骨头渣子卖了吧!”
“行了,别墨迹了,瞅你都来气!给我拿500块钱我吃饭去。”
“咱家这不现成的饭吗?再说了,你一个人吃啥饭要500块钱啊?”
“吃啥不用你管,赶紧给我拿钱!不拿钱,这个家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在和母亲的对话中,陈海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反倒步步紧逼,最后以不再回家为要挟。他一边没好气的从床上跳下来,抓起床上的背心套在身上,一边假装往外走。
“你干啥去啊?不吃饭了?……瘪犊子玩意,真是气死我了……回来,给你拿点钱吃饭!”最终还是母亲心软,怕儿子饿着,从兜里掏出了钱。
陈海一听母亲给钱,顿时来了精神,一把从母亲手中抢过钱,然后扬长而去……
陈海从家里出来,在一家小吃部吃了一碗冷面,然后漫无目的的在一条不太繁华的街路上溜达,耳边回想着龙哥和母亲的话,望着疾驰而过的车俩和来往的行人,心里涌起万般酸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倒霉的人。
这时有个二十多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挎着时尚的包包从他面前走过,陈海本能地多看了几眼,那女人回头骂了一句:有病啊!然后,扭扭哒哒地向前走去。
“臭娘们,你他妈才有病呢!” 本来一肚子气的陈海,恶狠狠地回了一句,一股无明业火在他的胸中燃烧起来。望着女人的背影,陈海越想越憋气,仿佛自己这么倒霉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于是带上墨镜尾随而去。
这个女孩儿叫小云,就住在附近。穿着高跟鞋的她左拐右拐来到一个老旧的小区。陈海悄悄在后面跟着。
起初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跟着跟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不是没有钱吗,这女人背的包包里肯定有钱啊!
小云咔咔地走进了楼道,这时陈海突然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脖子。小云刚要惊叫,一只大手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同时摘下了她的包包……
等小云反应过来自己被抢劫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有余悸的小云,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上,猛敲自己的家门。小云的母亲一边打开房门,一边和小云说话:这孩子,总毛毛愣愣地,你不是有钥匙吗?
“妈——钥匙没了,包也没了!”小云带着哭腔抱住了妈妈。
“老闺女,咋的了,别怕!别怕!快跟妈说说。”小云的母亲一边安慰女儿,一边打听事情的原委。小云一五一十跟妈妈讲述了被抢的经过。
“大白天的就敢抢劫了,还有王法没有?老闺女快报警吧!”母亲听后第一反应就是要报警。
“报什么警啊?就200多块钱!你不怕让人笑话啊!”小云赶紧阻止母亲。
“人没事就好,就当破财免灾了……那咱就不报警了!老闺女,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儿啊!”母亲觉得小云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既然人没咋地,自己吃个哑巴亏算了,免得让街坊邻居当笑话讲。
这天傍晚,还是那个赌场门口。龙哥站在门边叼着烟,轻蔑的看着陈海:“钱凑齐了没啊?今天我可告诉你,最后一天了啊!
陈海嘚瑟地掏出钱包,拿出钱,拍在了龙哥手里:“喏,都在这了……咱俩的债这就两清了吧!”
龙哥吐掉嘴里的烟,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给陈海点上,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兄弟,瞧你说的,我还能差你这点钱,什么还不还的……走,进屋里好好聊聊……”。于是,陈海方步又走进了赌场……
就这样,时光如流水般匆匆走过,陈海依旧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每当没钱的时候,他就去找个人劫上一笔小钱,虽然不多,可也够他挥霍一段日子,而被害人也都因为数额较小,没有去公安机关报案,致使陈海一直逍遥法外……
这天晚上,又一次赌输了的陈海蹲在了一个偏僻小区的楼道里,等待着鱼儿的上钩。
这时一个叫小梅的姑娘肩上挎着一个背包,孤身一人下班回家。刚转入楼道口,就觉得后边有个人跟着她。起初以为是上楼的人,没太在意。可是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小梅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你想干什么?”
“少废话,想活命把包给我!” 已经轻车熟路的陈海异常的淡定。
被抢后的小梅,心情非常不好;想找人说说,老公又出差了。
第二天,她决定去和父亲说说。小梅来到父亲家,泪眼婆娑的跟父亲说起昨天被抢的事情。父亲听后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闺女,你别着急,爸领你去公安局报案!”
“报案?就这点儿钱人家能当个事儿办吗?”,起初,小梅还有点犹豫。
“放心吧,警察就该管这事……”
在父亲的劝说下,小梅和父亲坚定地向公安局走去……
就这样,陈海被绳之以法了;留下了母亲在家里哭天抢地:这都怪我啊!都是我和他爸惯的啊……太宠着他了……才让他走上这条歪路啊!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