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打电话说“别回来”,我听见妹妹在哭

第一章:洪水来了,家不要我了

暴雨砸在窗上,像有人拿铁砂撒玻璃。

我正用胶带缠第三道窗缝,女儿朵朵缩在沙发角,小手死死搂着那只掉了一只耳朵的棕熊。她才四岁,却已经学会在雷声炸响时咬住嘴唇不哭。

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

我接得几乎颤抖——县城地势低,气象台刚发红色预警,三小时内洪峰过境。我想带朵朵去娘家避一晚。

电话通了。

“妈,能来您那儿躲一下吗?就一晚。”

她顿了秒,声音压得很平:“政府有安置点,安全。”

“可朵朵怕……”

“你嫂子最近身子虚,吹不得风。”她说完,挂了。

我愣在原地。雨声忽然变大,像千军万马踏过屋顶。

朵朵抬头看我:“妈妈,外婆不要我们了吗?”

我没说话。

只是把胶带狠狠撕断,缠上最后一道裂缝。

窗外,土腥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那是河水漫堤的前兆。



第二章:她塞给我一兜鸡蛋

三天前,我还回过一趟家。

灶台冷着,我妈蹲在院里剥蒜。我递上五千块:“妈,爸的药钱。”

她没接,只说:“你哥孩子要报英语班,八千。”

我手僵在半空。

她起身进屋,拎出一兜鸡蛋:“拿去,给朵朵补补。”

鸡蛋是温的,沾着鸡窝的稻草香。我抱着,像抱着一点残存的亲情。

临走,妹妹躲在门后叫我:“姐……”

我没敢回头。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也想走。

但她走不了。她是“家里最小的”,得“懂事”。



第三章:短信来了,写着“别找我们”

洪水警报响了第二遍。

我打开家族群。

一条消息跳出来:

妈:大家各自保重,别往家里打电话,信号不好。

我点开私聊,发语音:“妈,我快撑不住了,窗框在晃。”

三分钟,无人回复。

又一条短信进来:

“别找我们。”

没有称呼,没有表情。

可我认得这语气——她每次赶我出门时,都是这样。

心口像被凿了个洞,冷风直灌。

朵朵突然指着窗外:“妈妈!水!”

我冲过去。

浑浊的黄流已漫过一楼台阶,像一条苏醒的巨蟒,缓缓张口。



第四章:妹妹翻墙来找我

敲门声响起时,我以为是救援队。

开门,浑身湿透的妹妹站在门口,裤腿撕裂,膝盖渗血。

“姐……我翻墙来的。”她喘着,“妈锁了门。”

我一把抱住她。她瘦得硌人,像根枯枝。

“你怎么敢!”我吼她。

“我不想死在屋里。”她哭,“她们说你带灾气,不让我跟你联系……可我梦见你死了。”

我愣住。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是爸的病历复印件,肝癌晚期。

“妈要扔了它。”她说,“说省点钱给你哥买学区房。”

我盯着那张纸,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原来不是洪水先来的。

是人心,早就溃了堤。



第五章:直播开始,全网看见“不要的女儿”

我把手机架在窗台,打开直播。

镜头扫过:裂缝的墙、泡水的沙发、朵朵抱着小熊缩在角落。

我说:“我是被娘家放弃的女儿。现在,洪水要来了。”

弹幕起初是怀疑:

“剧本吧?”

“卖惨?”

“截图发家族群了,等我妈反应。”

我翻出聊天记录,语音播放那句“别找我们”。

直播间人数从37人,飙到12万+

有人认出我妈常去的菜市场摊位。

半小时后,热搜爆了:

#我妈让女儿滚,洪水来了#

评论炸开:

“我妈妈也这样,重男轻女到骨子里。”

“她不是不要你,是从来没把你当人。”

“姐,带着妹妹走,别回头。”



第六章:她打电话来,要我删视频

凌晨两点,电话又来了。

“删了视频。”我妈声音发抖,“你哥单位领导看到了。”

我没出声。

“你妹妹不懂事,别连累她。”

“连累?”我笑,“她翻墙来找我时,你们在吃什么?”

“我们是为你好。”她说,“别让大家难做。”

为我好?”我声音陡然拔高,“你连安置点在哪都不知道!你根本没查过!”

她沉默。

我对着镜头说:“各位,我爸肝癌晚期,我妈要扔病历。我妹翻墙来找我,因为她梦见我死了。”

弹幕瞬间血红:

“报警!”

“妇联呢?!”

“这已经涉嫌遗弃!”

我关掉电话,对镜头说:

“我不求家,我只求公道。”



第七章:天亮了,水退了,我走了

雨停了。

天光刺破云层,照在满屋淤泥上。

救援队来了,带走了我们。

临走前,我蹲下,让朵朵把那只破耳朵小熊放在沙发上。

“它替我们住几天。”我说。

妹妹紧紧攥着我的手,像攥着全世界唯一的绳索。

医院里,我签了字:

捐赠父亲治疗费的众筹项目,公开所有账目。

记者问我:“后悔直播吗?”

我摇头:“以前我怕丢脸。现在我知道——沉默才是最痛的伤口。



第八章:她寄来一兜鸡蛋,没煮熟

一周后,门铃响了。

快递,寄自老家。

打开,一兜鸡蛋。

底下压着张纸条:

“煮熟再吃。”

我盯着那兜蛋,忽然笑了。

可当我拿起第一个,壳裂开——里面是生的。

没煮。

一个都没煮。



终章:我在直播里磕开一个蛋

我打开直播。

镜头对准那个生鸡蛋。

我说:“妈,你说煮熟再吃。”

我拿起勺子,轻轻磕开蛋壳。

橙红的蛋黄流出来,像一颗没烧尽的太阳。

弹幕静了一瞬。

然后,一条一条往上滚:

“她连煮个蛋,都不肯真的做。”

“姐,你自由了。”

“这蛋黄,像不像你没被磨灭的光?”

我没哭。

只是把勺子放进嘴里,慢慢吃掉那口生蛋黄。

腥,咸,却滚烫。

像我活着的证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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