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小时候的年味

2019年 /1月13日/星期日/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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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今天又是腊八节了,这就预示新年将要来临。为了生活,劳累奔波,聚少离多的滋味,是大家必须面对现实的状态。

于是在外工作的游子们,归心似箭的在掐算日子。孩子热切盼望的眼神,在家的父母,亲人,也开始打点年货,为的就是家人团圆。而我,因为从小身体不好,从小到大就没有离开过父母过,不用舟车劳顿,一直有他们的呵护,这一点是十分幸福的。

爷爷奶奶过世后,爸爸也过早离开我和妈妈,姐姐们也先后成家,家里就显得十分冷清了。渐渐长大,没有了孩童的那份欣喜若狂,年味对我来说远不及小时候的浓了。

那时候爸爸是个林业工人,拿着微薄的工资。妈妈是个农家妇女,但勤俭持家。所以,在这个并不宽裕的家里,我们姐妹三也能吃饱穿暖。有爸爸妈妈的疼爱,在十岁前没生病,无忧无虑的日子伴随着我的童年。

爸妈生了我们姐妹三,感情特别好。我最小,都说父母最疼爱小的,有时姐姐还占我便宜。记得,那时候过年前,必须大扫除,新年气象啊。

记得特别有意思的一件事,妈妈打扫卫生需要人手帮忙。姐姐们比我年长几岁,最小的就什么都不用干。她们十分不情愿去扫地,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利用我的天真。我当然不愿意不配合,姐姐们就连哄带骗,一个劲的给我戴高帽,表扬妹妹是最厉害的。虚荣心被满足了,屁颠屁颠心甘情愿的扫完,一遍又一遍,直到她们满意为止。

妈妈总是会提前准备各种年货,好多都是纯手工的,油果子,爆米花,芝麻糕就是最好吃的一种。

米是得用一种机器加工后,变成爆开的爆米花。芝麻是自己家种的,留下一小部分自己吃,其余要卖。然后用筛子一粒粒洗干净后,晾干水分后,再去锅里炒熟直到有香味。一切就绪后,就用米糖熬制到一定程度后,芝麻或爆米花适量,还有花生粒,混合进行加工。加热到适宜的火候,再用磨具装出来,待冷却后,切成大小方块,就变成招待客人的一份美食。咀嚼着花生的香气,芝麻包裹着浓浓的芝麻香,还有米糖的甜度,一口下去,香香脆脆,让人流连忘返。我还记得二姐最爱的就是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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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大一点的时候,还会提前做豆腐,哪怕是现在,妈妈每年都是自己做豆腐过年。自家种的豆子,提前泡上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挑去用机器磨出豆腐浆,然后挑回家烧开用石膏做。

我每次都负责烧火,要把豆腐脑煮开,这期间不准随便说话,很严肃。得高手才能拿捏好时间和石膏的剂量,待出来的时候,豆腐就会像砖块般的厚度。超级紧致,韧劲十足,豆香溢满整间屋子。豆腐出炉漂亮,代表来年一定顺手,事事得心应手。反之,豆腐不光全是水,还干瘪僵硬,口感相当差,老人就开始七上八下了,哈哈,千万别不信。

待豆腐水分沥干后,又可以做霉豆腐。它的制作过程也是需要章法的,经常看妈妈做,大概过程也知道。豆腐必须用干净的稻草杆铺平,一层层叠起来,这样腌制几天,一直让它酝酿到有豆腐香味,变成黄颜色。就开始腌制,辣椒粉,精盐,橘子皮,八角桂皮或是一点十三香。然后豆腐一块块粘均匀,再用瓶子密封,腌制时间越长越好吃,下饭相当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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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现在条件好些,大家又会准备腊鱼腊肉,香肠这些干货。趁着天气好的时候,挂在老房子的墙壁上,在太阳底下晒,等它都冒油的时候就可以密封起来,寒冬腊月的时候,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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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年三十那天最忙了,家家户户都要把对联贴起来,特别喜庆。爸爸早早就把浆糊烧好,然后一本正经的挑好横批和对联,然后我和姐姐们打下手。梯子搬好,爸爸爬上去去贴在门两侧,郑重其事地每个小细节都不放过,我们还得在下面看有没有歪。

妈妈负责弄年三十的晚饭,虽然比没有别人家那么多好吃的,但年夜饭一定会比较丰富。荤素搭配,有自己养的鸡,肉,鱼,汤还有各种小吃类,我最爱吃的就是肉丸子。

本来要上好的五花肉,但我不吃肥肉,妈妈就只能挑选一些精瘦肉,剁碎,加上鸡蛋,豆粉,苹果或胡萝卜,精盐适量,拌匀。然后就用手或勺子挤出大小合适的丸子,粘上糯米一圈,上锅清蒸。待蒸熟后,用鸡汤和肉汤把肉丸子再热汤中过一遍,又嫩又丝滑,我一口气能吃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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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最热闹,那时爷爷奶奶都健在,爸爸妈妈,大姐二姐还有我,一家子围着桌子相聚而坐。爸爸给爷爷倒上小酒,奶奶,妈妈和姐姐们都倒上可乐,开心的举杯团圆。说着笑着,品尝着妈妈精心准备的菜肴,对我来说就是过年呀,吃货的世界没人能懂。

饭后最开心的事就是收红包压岁钱,不管大小,爸爸从小到大从不没落下给我红包。有了压岁钱,按捺不住激动。爸爸就怂恿姐姐们和我一起打牌,看谁最厉害能赢。我是最活跃的那个,因为小,就撒娇,俨然就是个小霸王。

每次爸爸,姐姐们输了钱都给我,就进我口袋。而我输了,就耍赖,哭着闹着非让她们一分不少地还给我,为此姐姐们心里特别不服气,经常说爸爸偏心。不过小孩的心总是容易满足,蛮横无理就一下下,我们很快又打成一片。

到了七八点,妈妈会让我们姐妹三个,都去洗头洗澡,新衣服可以穿上。不管便宜贵,全是新面貌。我和姐姐们相互比划,相互臭美,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公主。然后开始显摆,爸爸妈妈也开心的夸赞,心里别提多兴奋。尤其是鞋子,如果粘上一点灰尘,擦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旧了。

后来才发现,妈妈每年都是一样的衣服,爸爸每年都是那套中山装。

十二点一过,绚烂的烟花划破寂静的天空,爆竹声声迎新年,年味就有了。封了财门,就要等第二天老爸起来开财门,才能出去活动。

大年初一早早就穿新衣,兴奋装扮自己。记得小时候我头发可长了,浓密乌黑的头发,妈妈就会给我扎麻花辫,显得更加精神活泼。大年初一不能生气,也不能骂人,是很严肃的事情。一大早起来就给爷爷奶奶磕头,给爸爸妈妈拜年。早饭吃的豆腐和芋头,代表富裕,一直传承至今。

天一亮街坊邻里就开始串门,换上新衣,组队开始拜年,家家户户都要去,非常壮观。老远就相互作揖,相互问好,这样的乡俗民情一直延续至今,年味就应该这样。

后来我生病了,就只能在家养病,姐姐们很小就辍学外出打工。每年到了年关,我就盼望着姐姐归来,这样我就有伴了。姐姐有时候会给我带好吃的,或是买点小礼物,买衣服。好想她们能在家多呆些日子,只是家里条件太差,过完年就得上班去,那种时候我是最孤单的。

现在长大了,姐姐们添了小不点后,家里又变热闹了。我对年的理解就是老少平安,一家人聚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状态。吃着简单的饭菜,聊着不找边际的话题,偶尔还厮杀一下,挺好。

如果可以,年轻人抽空都陪陪家人,父母。结婚了的,带上孩子,带上媳妇,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多走动,岁月不等人,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父母永远是天底下最伟大,最无私的人,在他们眼里,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尽管后来生病直到现在,历经很多苦难与波折。但因为有亲人的爱与守护,内心一直保持清澈明朗。仍然愿意心怀感恩,记住那些儿时的欢笑。

不管年头,还是年尾,家就是时而温馨时而又令人抓狂的地方,但它永远是我们心里最温馨的港湾。愿大家都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甜头。只要人心在一起,年味就在,感恩所有。

愿我一生温暖纯良,不舍爱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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