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叶·故园秋梦

作者:慕容随风(江瀚)


西摩妮,到林中去吧,树叶掉了,

把石头,把青苔,把小径都罩了。

来吧:一朝,我们将与死叶同命.

来吧:夜已到,夜风带我们飘零.

西摩妮,你可爱听死叶上的脚步声?

——[法]亥米·德·古尔蒙

      说到秋有着太多的萧索,有着太多的故事,喜欢在默默的夕阳下,看着红光抛洒世间,将一切都笼罩上金色,走在故城的城墙边,看着护城河畔飘飘洒洒的木叶,刹那金黄,恍若火红,有着乔木稀稀疏疏的声响,有着红枫片叶只语的火热,一切都是那么安静,一切都是那么淡然,这就是秋吗?

      曾几何时是那么的喜欢在秋色中的景致,每到周五放学,邀三两好友离开上学放学必经的路径,去 探寻故园的景色,说其是故园不过是当年城墙的一角,悄然的庐州府城,也许有喋血的张辽,也许有屯兵的曹操,也许有出仕的包拯,也许有淡然的少荃。但是,一切都如同秋天的死叶,无边落木萧萧下之后哪里还有这些历史风云人物的潇洒,人道是三国庐州决战,不过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而已。正如建国后出生的庐州人也许再也不会知道曾经的庐州古城成为了现今的环城之路,只有围绕着城墙的南淝河在诉说中当年的岁月,只有那零星分布在城墙间的故园还有着点滴斑驳的岁月。当白鹭从护城河上翩跹而过的时候,也许还能看到当年李中堂的背影。但是略显荒凉的故园,却成为永恒的记忆。


       庐州城城墙的废墟上,被种上了无数的树木,成为一个环绕全城的绿带,恍若翡翠又似珍珠,而故园就是围绕在这绿带边的大大小小的园林之一,当年的旧时王谢府的私家园林,而今略微萧索的故园公园构成了庐州府最美丽的景色。每当秋的季节,绕城的梧桐林化作萧萧的落木,掌形的梧桐叶在风中飘荡,无所依无所想,而这个时候的故园秋意正浓,走在河边的落叶上看着金黄的落叶,听着沙沙的脚步,看着火红的火烧云,闻着略显香甜的桂花香,这就是故园的记忆。

      但是渐渐的当年的顽童从小学上了中学,每天忙忙碌碌中脚步越来越快,逐渐走路变成了骑车,逐渐骑车变成了坐车,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再去探寻故园的景色,每天天色微亮,就匆匆起身奔赴学校,每天夜色深沉,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再也没有时间去探寻这故园的景色了,偶尔路过心中感念,去摘一片红叶置于书页之中,每每翻到用手摸索着红叶的脉络,回忆故园的景致。但是自己越来越快的脚步再也没能停下来去欣赏着故园的秋色了。


       再之后,背上了远行的行囊,南下广深,北上帝都,东进淞沪,就更加没有机会去探寻自己在故园的岁月,到这时家只是人生的驿站,每年在祖国的各地奔波,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是偶尔回去,也不是夏季亦或深冬,哪有这故园的景色可寻。汪国真师兄说:在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的确,当故园每天都在你的身边的时候,你只顾着越来越快的脚步,又怎么会意识到你身边的美丽,而等你真正离开它的时候才会发现,在新的城市再也没有你熟悉的风景,而故园的梦也仅仅是个梦而已,多少次在梦里又回到那总角的岁月,在故园的秋叶上蹦跳着的还是你自己吗?我不知道。

        每每到这,我就会想起古尔蒙的这首诗,西摩妮,你可爱听死叶上的脚步声?是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知不觉中对于故地只剩下回忆,只希望一朝我们与死叶同命的时候,还能回忆这秋梦的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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