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女儿红|这都是命呀

高家大院人影攒动。

高正宝在院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似乎焦躁不安,眼睛不时向上屋的方向看去。一群下人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管家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说道:“老爷,老爷,您先稳住,不能着急,这回肯定是个公子,我做梦都梦到了。”

高正宝不耐烦地打断管家的话,“行了,行了,别拿空话劝慰我,你做的哪门子梦,跟着我干啥,快去太太门口守着。”

高正宝看着满院子的人骂道,“都杵在这干啥?不去太太那守着,跟着我干嘛?”

下人们慢慢散去。

院子里的人一走,高正宝顿时觉得清净,他对着天空抱拳说道,“上苍保佑我,保佑我高家后继有人呀!这香火不能断在我高正宝手里呀!上天保佑呀,该是生儿子的时候了。再不生下个儿子,我无脸见列祖列宗呀!”

高正宝忽然觉得有人拉他的衣服,他低头一看,四丫、五丫正扯着他衣服,两双大眼睛扑棱棱看着他,“爹,你和谁说话呢?谁生儿子呀!”

高正宝心想,自己正在祷告,这两个丧门女儿,偏偏这个时候来捣乱,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一边玩去,谁让你们出来的,都给我走开。”他语气严厉,四丫、五丫吓坏了,似乎要哭出声来。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屋子里有人喊,“老爷,老爷,生了,生了。”

高正宝心头一紧,“生了个什么?”

然后就没人回话了,好半天静静地,没人说话。

高正宝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哎,又没戏了,可他还有点不甘心,“人死光了吗?管家,管家,你给我死过来,到底生了个啥?是人是妖,给个准话,是妖就早早给扔了。”

管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老爷,老爷,是,是,是个。”

高正宝怒气冲冲骂道,“是啥?你倒是快说,急死人呀!”

“老爷,老爷,恭喜老爷,接生婆说,孩子大眼睛,将来一定是个美人胚子。”管家一口气吐了出来。

“你快给我滚远!”高正宝两眼似乎在冒火,他凶狠狠地盯着管家,“快去给我把这孽障扔去喂狗,我高家那还缺一个丫头,我要的是儿子”。

发完火,生完气,高正宝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下人们都躲躲远远的。

过了好一阵子,管家凑上前来,轻轻说到,“老爷总是你的骨肉,给起个名吧,兴许将来能成大事。”

此时的高正宝也冷静了许多,他一抬头,看见天上一轮明月,叹了一口气说到,“也懒得找人给她起名了,就叫高明月吧!”

高正宝祖上原本在江湖卖艺,除了表演家传的武功外,也耍弄一些小把戏。常年走街串巷,风里来雨里去,饱一顿饥一顿的,勉强维持着生计。高正宝人生的转折也源于一次卖艺途中的偶遇。

5岁那年,父亲带着他在云蒙山下的罗家沟村卖艺。父亲先是表演了一段小把戏,博得满堂彩,引来村民围观。

该高正宝上场了。

他先是连空翻,翻得眼花缭乱,不时有人叫好。接着去拿比他体重还要重、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大刀,村民们瞪大了眼睛,都期待高正宝能否搬得动这把刀。

高正宝气沉丹田,扎了马步,小小的身板突然猛喝一声,这一声,洪亮深厚,不少村民两耳震地嗡嗡响,不由捂住双耳。

高正宝双手硬生生将大刀拔起,稳稳拿在手里,猛地一跳,整个人竟然落在场子中间。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高正宝一用力,双手将大刀舞动起来,突然他变换了手法,原本双手舞刀,高正宝一只手背在身后,单手舞起了大刀。人群中突然发出惊呼声,村民们连忙往外躲闪,他们担心高正宝的大刀突然飞了出来,一个个提心吊胆的。

高正宝似乎精神抖擞,越舞越精神,竟然跳了起来,村民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瞪大眼盯着高正宝。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好,村民们齐声喝彩,好,好,好,好小子,没想到还有这功夫。在村民们的喝彩声中,高正宝稳稳收住刀,气定神闲,脸上表情平静。

高正宝父子两这通表演,真是让村民们开了眼界,表演结束后,不少人纷纷投了铜板。在抱拳答谢村民时,高正宝的父亲注意到一个白胡子老汉站在外围,直直注视着高正宝。他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连忙收拾家伙,想早早离开。

不曾想,这个白胡子老汉径直走上前来,高正宝的爹在心里嘀咕,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要比试武功吗?人在江湖,最怕这个,比赢了指不定会惹出啥事来,比输了,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假把式了。

白胡子老汉上来一抱拳,“少侠讨饶了,有个忙还要少侠倾力相助了,不过有些为难你了。”

高正宝的爹一听,心想,“这人说话云里雾里的,什么倾力相助,什么为难,认都不认识,再说自己能帮上啥忙?”于是说道,“这位前辈客气了,我只是走街串巷的,能给前辈帮上啥忙?我看前辈怕是找错人了吧!”

话到这里,白胡子老汉也没有再绕弯子,直接提出要带走高正宝。

这个老者原本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在漠北与西域一战之后,就销声匿迹,不曾想归隐到了云蒙山。

老者说他多年来曾四处寻觅,要找个传人,每次出山满怀希望,却总是失望归来。这次无意中碰见高正宝,发觉这个孩子有慧根,是习武的好材料。

老者恳请高正宝爹务必把孩子交给他。老者说江湖卖艺会毁了这孩子,跟了他一定会成为武林中响当当的大侠。高正宝爹尽管万般不舍,但想想孩子有个好的去处,总比跟着自己整天在江湖上飘要好,于是含着眼泪把高正宝送给了老者。

父子一场,就此别过,再见不知是何年,也许这一别永远不会相见了。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陪伴你的人,走着走着就忍痛作别,只剩你了,你必须独自前行。这一生彼此再也无交集。

就这样高正宝上了云蒙山。

10那年师傅带他下山游历江湖。这一趟出去,师傅亲手杀死13人,让高正宝杀了2个人。虽然曾跟着父亲卖艺奔走,但都是委曲求全,尽量不惹事,也没有和别人打打杀杀的。师傅竟然让自己杀人,高正宝的手抖得厉害,师傅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可要别人命的事情自己做不出来。

师傅严厉地呵斥他,“对坏人仁慈,就是屠杀好人,你不杀他,他会要了许多善良人的命,也许包括你的命。快,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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