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的花语(一个穷苦女孩的爱)

图片发自简书App

洪玫是一名优秀的数学老师,手底下有好几个学生凭借优异的数学成绩保送B大。但是在洪梅25岁的时候,她曾被调任到一所小镇教书,担任那所镇上唯一一个高中的数学老师。

  洪玫接替高一一班那个怀了孕的数学老师的工作。那天洪玫有些紧张,穿着灰色的长袖职业装,额上冒着细汗,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了,洪玫的后背还在流汗。

  洪玫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微笑着走上讲台,用粉笔在黑板上写着“洪玫”两个大字,并在名字下面画了朵玫瑰。“我的名字取得很大气,洪水中的玫瑰!但是我现在是一点都不大气,我很紧张,因为在我面前的都是‘祖国未来数学界的希望’,可能未来的诺贝尔奖就出在你们之中,我深感‘鸭梨山大’!”说完洪玫还深深地叹了口气,抹掉额上细密的汗水,露齿笑着。

  台上的学生,特别是男学生很热情地捧场,其中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还带头鼓起了掌。洪玫知道这开场白还算成功。

  洪玫在这个班上过的日子还算顺畅,班里的学生虽有些比较调皮但是成绩都挺好的,无论是作业还是课上的提问表现都让人满意。

  期中考后,上级发下来一纸文书,大意是:每所学校选取两位数学成绩优异,头脑灵活的学生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奥数比赛,第一名可以获得3000元的助学金。

  洪玫左思右想,觉得数学课代表和李泽(当初那个带头鼓掌的男生)是最适合的人选,两人每次都包揽了班上的第一、第二名。

洪玫在上完函数的课程时离下课还有几分钟,就把这件事提了出来。李泽却是沉默了,抬起头看着洪玫,“老师,比赛的那几天我爷爷动手术的日子,可以让别人参赛吗?”

  洪玫顿时为难了,李泽和课代表的分数此次都高过班上同学20分以上,胜算机会大打折扣。这次的比赛也关乎洪玫能否调任到省里,洪玫也是左右为难。

  “老师,我听说这次奥数比赛的第一名可以有3000的助学金,我想参加可以吗?”

  洪玫听闻看向了倒数第三排的角落里的一个女生,女生高高瘦瘦的,皮肤是农村里经常见到的小麦色泽,显得很健康。女生的成绩是在中等上游徘徊,有时会挤进班上的前五名,有时会跌到十名开外,发挥不稳定。洪玫的意思是让稳定的第三名替补李泽,这样两人得奖的几率就大大上升,自己调任的胜算也就十拿九稳了。

  “老师,这次比赛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生下来就没有妈,我爸现在又住院了,家里没钱,还欠着一大堆债,我需要这次机会。求您了!”女生弯下腰鞠躬,头几乎像是趴到了桌子上一样,浑身颤抖声音打颤。

  洪玫咬着嘴唇,手指掐着大腿的肉,沉默了几秒,在同学中期待的眼神中徐徐开口,“没关系,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女生闻言激动地直起身,又连连鞠了好几个躬,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谢谢……”周围的同学大呼“老师万岁,老师英明”。

洪玫微笑着走出了教室,抬头望着小镇上的天空,低声喃喃道:“要在这里再呆上些时间了!”

  洪玫依旧和平常一样备课、上课、下课。奥数比赛过后两个星期,结果出来了,令洪玫感觉很欣慰:女生是第一名,课代表是第二名。虽然出乎意料,却是由衷地感到愉悦。不仅是因为自己的调任,也是因为女生困窘的家境的一丝改善。

  很快就学期末了,校园里芒果树已经结出了金灿灿的芒果,夏天的暑气迎着风飘散入鼻,鼻息里呼出的是热气,吸进的是被烤焦了的树叶的味道。

  洪玫站在讲台上,身着灰色的短袖长裙微笑着说道:“这可能是我与你们见的最后一面,下学期我就调任到省里,你们会有别的老师来教导。希望你们不要太快忘记我曾经教过你们数学,毕竟你们之中要是能有哪个人在将来成为大数学家,我也会跟着沾光的……”

  洪玫微笑着一一和同学们告别,班上的同学一个接一个走光,一个黑瘦的女生走到洪玫跟前,从一本笔记本里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有四片叶子的植物标本,“很感激当初老师同意我参加比赛,我才能有机会继续上学,我不知道该怎么向老师表达我的谢意。我听说四叶草代表幸福,所以我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四叶草,我希望老师能够找到幸福!”

  女生猛地向洪玫鞠躬,跑了出去。洪玫没想到女生会送自己四叶草,感觉蛮感动的,就是哪里有些怪,特别是让一个女生来送的情况下。

  洪玫35岁时来到法国参加一个闺蜜的婚礼,婚礼结束后,洪玫在街上瞎晃悠。看看周围的巴洛克、哥特式建筑,听着外国人慵懒优美的语调,拿出相机随走随拍。

  突然前面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递给洪玫一束风信子。用法语说了一大段话,洪玫朦朦胧胧地点着头,听得迷迷糊糊,直到小女孩走远了还没缓过神来。

  抱着一大束风信子走在路上,路人的眼光虽然充满善意却让洪玫浑身不自在,匆匆地回到了酒店。在进入酒店时,洪玫停住了脚,想把风信子扔掉,却发现了被风信子掩藏起来的卡片,上面是用整齐地中文写的两行字:洪玫(第一行,名字下面有个玫瑰的图案),四叶草(第二行)。

  洪玫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四叶草又是为什么。

  洪玫第二天打电话给闺蜜辞行,问闺蜜对这件事的看法,闺蜜沉默了许久,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建议你查查风信子的花语,或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洪玫被好奇心抓得心痒痒,终于忍不住在晚上时查阅了风信子的花语。

房间里,洪玫陷入了沉默,抽噎着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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