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夏结束后的第二天,阵雨终于在傍晚时分停了下来。铅云垂落,天空看起来似乎触手可及。
低头瞥了一眼手机,6.43,心里估算着回到住处的时间,好弹压下发慌的肚子。
立秋后的风像夏至打开的冰箱,冷飕飕地一阵却很舒爽,又像是这个夏天吃过的唯一一次的冰激凌,心中欢喜,也不贪恋。
天色暗下来,景观树的枝叉里亮起了橙黄的灯,长着毛边地光一寸寸溜进酸胀的双眼。
因为一整天都坐着的缘故,全身都很沉,屁股瓣儿也软趴趴的,脚步很轻,担起千斤。
也不想骑车,更不想停下,耳机里满是故事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路上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比女孩矮一点,男孩穿着短知更蓝T恤,女孩穿着少女粉连衣裙,俩人在我前面紧挨着走。
我饶有兴致地拨开耳机,却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他们迈步的频率比我快些,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
在距离路口还有一段路程时,男孩指着仅剩20秒的绿灯,拉着小女孩跑了起来,我紧紧地盯着他们,注意他们四周的车辆。终于在绿灯熄灭之前,他们穿过了马路。
我的脚步又慢下来,抬头,红灯已经亮了一阵,平静的心开始慢慢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