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着,雪是真的好看,下雪时天空很美,雪停后,大地很美,花草树木配合着季节着色,雪过之时皆是白色。我向往且喜欢纯白的天地,希望在那找一个自由的自己。
我是很少有机会能看一场雪的,没见过所以想看,常常在书中看到“鹅毛般的大雪”,便觉十分羡慕。在南方,我的家乡,下一场雪,总能看见窗户旁站了人,或一人独立,或两三个并排,看着那罕见的小雪,大露惊喜的表情。如果在学校里,则是三五成群,呼朋引伴,只要一人吼:“快,下雪了”,走廊顿时就热闹了。这便是我和周围人冬日里的乐趣了。
好像是零八年的时候吧,四川下了雪,十年过去了,当时的感觉已记不清楚,或许是年龄尚小,自己并没有什么关于冷的概念,只是大人让我穿多少衣服我照做罢了。用奶奶的话说,我不知冷热,身上都不停地流汗了,我还是穿着厚厚的外套。这种呆滞陪了我十几年,直到现在,我似乎还没改过来,只是偶尔走进开了空调的房间,看见大家都摆弄手机,无事可做,无话可说,才想起脱一件外套,可是脱了反又觉得冷了。
那年,我第一次看到天在下雪,雪很小,但对我来说,足以惊艳一个冬天。那天早上,我站在我家瓦房的台阶上,看那雪花肆意飞扬,我曾以为雪花是在下雪时盛开的有生命的花,不过这只是小时候的无知。寒冷的空气紧贴着我脸上的皮肤,笑一下都觉得有种干裂的疼。我不知冷,也不知疼,仍痴笑着,呆看着。远远地我看见有人撑着一把伞,在对面的田埂上走着,那是妈妈,来接我去外婆家过年。伞被雪遮着,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妈妈天蓝色的伞。她走近我,取下伞,摆在自已面前,拿手拂去上面的雪,雪夹着水从伞上落到了地上,伞本来的颜色更明显了。刚到外婆家,就见有人满身是雪的从楼上跑下来,是在楼顶玩雪的人,我也上到楼顶,看见一个小雪人,只是它只剩一半了,贪玩的人搭了雪人,又拆了它,只是图打雪仗时方便,八岁的我觉得可惜。不过那个有雪的冬天我过得很好,只是那之后,再没见过那样大的雪了。
而今年,我没有看见雪,但觉得冷,比往年冷。前几天听说成都下雪了,想着自己也很久没站在窗户前看过雪了。每次过一个寒冷的冬天,我都期待着能下雪,但实现的总很少,最多也是雨夹雪,刚落到地上就化了,不能像那年一样,地上也铺一层薄薄的雪。没有雪,空气却很湿,我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出门,仍感觉冷空气长在身上似的,甩不掉。但是不管外面有多冷,我们还是要前行,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生活在这里,被这里的节奏带着,盲目的往前走,所以我还是期待雪的,给这平凡又熟悉的日子一点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