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怎么选择都是“错”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落下了帷幕,我喜欢的“三板大斧子”获“年度最佳喜剧社团”。“追寻梦想”的蒋龙和张弛、“讽刺现实”的大锁和天宇还有“演绎爱情”的王皓和史策都获得最佳拍档,他们也都是我喜欢的。决赛阶段的“毕业大戏”都很精彩,但是真正触动我的还是“十三代宗师”的《平行时空饭店》。

主人公是大学毕业后留在大城市工作了好几年的男青年。30岁的他感觉目前加薪困难、升职无望,事业进入了瓶颈期。每个月的工资看似不低,可是生活在一线城市,那点钱扣除了房租、水电等几本生活费用后,也就不多了。这么多年了,他没房没车没存款,甚至连对象也没有。听说“平行时空饭店”可以帮助他和人生路上做出不同选择的另一个平行时空中的自己互换人生,对现在极度不满的他就来了。

老板让他好好思考,到底要回到哪段人生。他首先做出选择:如果当初我没有留在大城市工作,而是回了老家……话音刚落,老板摇起了铃铛。“叮铃铃”,铃声三响,一扇门打开了,出来了一个腆着肚腩的中年男子——就是毕业后回到老家的“他”。“他”有房有车,有妻子有儿女,每天“朝九晚五”,日子清闲自在。“他”听说可以互换人生,却好像比留在大城市的他更急不可耐。他走进那扇门,走进了“他”的人生。可是几秒钟后便跑出来了——孩子们在家里搞得鸡飞狗跳,帮忙带孩子的丈母娘一看他回家立刻当甩手掌柜,每天在地下车库待的那几分钟才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这样的生活他受不了。

他于是有了第二个想法:如果当初高考的时候不是考理工科,考的是艺术类,那么……“叮铃铃”,铃声三响,另一扇门打开了——出来了一个衣着光鲜、劲歌热舞的小伙子。哦,就是选择艺术的“他”——“他”说赚钱轻松,出通告,登台表演,轻轻松松赚很多钱,还能“耍大牌”、受粉丝追捧,总之,很好很好!但是“他”也想互换人生,随便给“他”开哪扇门都愿意。他走进了“艺术人生”,刚进去,便“拷”着出来了。老板说:“北京朝阳区的艺人不好当啊!”原来,身在娱乐圈的“他”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恶习缠身,最终犯事儿被抓。这样的人生,自然是不换了。

第三次机会,他想到了:如果当初没有上大学,而是追寻自己最初的梦想去环游世界,那么……“叮铃铃”,铃声三响,又打开了一扇门——一个身形消瘦、穿着不知是加勒比海盗还是哥伦布的服装的人走了出来。环游世界的“他”可能是长期风餐露宿,模样有点老;可能是终日独处,只好自言自语,口中念念有词,让人看来好像有点不正常。这次,他连这扇门都没有走近……

选来选去,他终于明白了:人生不管怎么选择都是错。看到最后,我也明白了:生活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感慨之余,我想到了自己。

师范毕业后没有等来分配,我也很想像其他同学一样出去打工,见见所谓的世面。但是爸妈要我在家代课,等待招教的机会。一次从新华书店出来,外面一个算命的老头硬拉着要给我看手相,说不给钱都没关系。拗不过,就让他看了。因为心里不相信,所以也没认真听,可是后来他说到我十八岁之前有一次大劫(确实,师范时因为过敏导致休克,差点没了小命),我便上了点心。他说看我的手相,我适合到外面去闯荡,会有一番作为。这句话说到了我心坎里,别的我也没太认真听了。虽然我向往外面的世界,可是一直是家里乖乖女的我根本不可能违背父母的决定。于是,算命先生的那句话就成了无数次后悔的原点:如果当初我真的选择外出闯荡,那么可能真的会有一番大作为!怎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呢?现在想来,有点可笑。之前的无数次选择,造就了现在的自己;如今的每一次选择,又会造就今后的人生。那条未选择的路到底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但是能够知道的是:如果选择了那条路,说不定某一天也会惦记着这一条。

是啊,哪条路都不好走。之所以说“生活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是因为我们只盯着生活中的“糟糕”!已经过去的2021年并不好走,但是现在回头来看,我走过来了,而且不仅仅只有“糟糕”。2021年的上半年,儿子即将迎来高考,学习上我已有心无力,便想着在生活上出点力——我决定每天中午给儿子送饭。虽然只是加送了中午一餐饭,却让我整天的行程都是急急忙忙。一个学期也很快过去,儿子高考结束,我为我能陪伴他这一程而满足。2021年下半年,儿子上大学,婆婆回老家,小盼上幼儿园。我每天清早起床,简单捯饬完自己就喊盼盼起床,帮她洗漱穿衣,再赶紧送往幼儿园。从幼儿园出来开始快步行走前往学校,中途买好早餐,赶到班里往往是差几分钟就要上课了。守完晨读,利用下课几分钟匆匆吃完不太热乎的早餐,就要开始正式上课。一整天,上课,批改作业,偶尔找学生谈心,还得备好第二天的新课(不想把备课任务带回家),上完课后服务课恰好赶上去幼儿园接崽,接崽回来之后就是围着崽转。整整一个学期,没有好好吃过一次早餐(期末考试的第二天原本不要监考的我,特地赶到学校办公室,好好享用了同事带来的早餐,聊以自我安慰),虽不是手忙脚乱,却也行色匆匆。不仅如此,还要面对小盼入园时严重的分离焦虑,还要应对她“个子不长脾气见长”的各种幺蛾子。因为连唯一的放松方式瑜伽我都不得不停掉了,常常情绪郁结而至爆发……这么看来,真是“糟糕”啊!

但是我还可以这么想啊:上半年因为送饭而匆匆,但是自己为儿子做了能做的事,我满足,因而无悔。下半年接送小盼而匆匆,但是不用再劳累婆婆而没有了负疚感,也没有了婆媳矛盾,心里轻松。儿子在大学我鞭长莫及,选择相信他能自立自强;小盼在老师们的关爱下渐渐适应幼儿园,慢慢在成长。我自己呢?上半年参加了市里比赛,暑假又参加了市里选拔赛,下半年参加了省赛,和同事一起为学校编排了集体吟诵节目。我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应该是下半年答应了实习生全程听课。实习生几乎听了我本期所有的新课,在我备课时间很紧的情况下怎样让家常课也有值得别人学习的地方,是我主要思考的内容。熟悉教材过后,确定本课时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进行教学设计时我总是删繁就简,教学过程明晰,课堂呈现完整,偶尔的课堂生成让人惊喜。每次上出了一堂自己满意的课真是身心都愉悦。这么看来,生活还是充满阳光啊!

其实,人生怎么选择都会有“错”,谁的生活没有一地鸡毛的时候呢!既然如此,不如扫扫这满地鸡毛,编成鸡毛掸子,掸去身心蒙上的尘,继续轻装上阵吧!

                  ——谨以此篇献给2021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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