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一个春天的中午,他集训结束来了学校,约我出去吃饭。在学校商业街见到了几月不见的他,改了行头,再不是以前简单朴素的学生模样,穿着一件质地很好的夹克,头发也剪得更精神了。而此时的我仍然是每月只有几百块生活费的穷学生,穿着过时又便宜的衣服。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也许我之前的感觉是错误的,他这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我,他对我的种种好也许只是因为家里大人们的嘱托。现在他工作了挣钱了,来请我这个妹妹吃些好吃的也理所当然是他该完成的任务。想到这些,我顿时就黯然神伤了起来,整个吃饭的过程,我都没说几句话,听他讲起他部队的生活也是提不起兴趣,感觉离我太遥远了。总之,一顿饭就在这样的气氛下结束。
那时的我就是那样敏感,自卑,固执。甚至之后的一两年我都在纠结,猜测他对我究竟是爱,还是兄妹之情?这种纠结与猜测直接导致了我对他的坏脾气,信件不理不睬,慢慢的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很久不联系了。
我有了新的朋友,三两个同步有共同语言的朋友。我们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荷花池买三十块钱以下的衣服,一起为期末考试60分挑灯夜战……我的生活就这样继续着,偶尔也会想到他,但也只是想想就算了,他中间有没有来过一两次电话我也记不得了。
那个年纪老实憨厚的我,又长期在学校封闭,怎么会懂得去揣度一个已经二十多岁的男人的心,怎会知道如何经营我们之间的感情。
……
一晃,2005年,我也该毕业了,我为了找工作的事忙碌着,较三年前毕业的他,面临更大的竞争和压力。每天忙着上课下课,还要忙着做简历,跑学校,试讲,面试。虽然努力了,但都石沉大海,看来想留成都基本是不大可能了。期间他来过几次电话询问工作的事,叫我不要着急,自己先弄着,实在不行去找T叔,他会帮忙的。T叔是我们大学的领导,他家亲戚。之前他带我去过几次,算是混了个脸熟,T叔老两口都是和善之人,特别是他夫人H孃退休后,在家闲着,每次都还算关心我的工作问题。
但是后来我发现找T叔的人太多,同一届毕业的都有好几个。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怕自己不够优秀,怕自己这层亲戚太远了,恰巧这时有一个ls的学校来招人,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在快过年的时候我签了合同。我电话里告诉了他,他说我该再等等,还是该坚持成都的,最后不行T叔会帮的。我说算了签都签了。
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一个晚上我去了T叔家准备谢谢他们的照顾,告诉他们工作已经定下来了,这段时间他们操心了。那天T叔不在,H孃在。中国的家长的通病都是认为,大学还差一天毕业都是早恋,毕业了还没结婚就是晚婚。H孃也不例外。得知我工作落实了,马上就开始操心我个人大事。说着说着就要给我介绍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