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走在回家的小路,这座城市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隔着伞沿看到打我搬来这里就一直在的音像店大敞着门,老板陆陆续续的往路边的货车上搬东西,店里回荡着中岛美嘉的《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荡阿荡出门外,像涟漪,余波隔着雨帘向我袭来。
现实紧促的生活已经剥夺了矫情的权力,然而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段路,一个场景,一首歌,一点时间,引发了一点思绪。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是因为黑尾鸥在码头悲鸣
初中最是矫情,大把的时间,飞扬的幻想,编织成一个个立体的空间,有美好的构想,也有恐怖的梦境。
我记得初中时在路边捡过一只被车撞的猫,它靠在路边,苟延残喘,龇牙咧嘴的对每一个经过的人发出嘶吼,完全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找路边店家要来一个纸箱把它放进去,纸箱放在单车后座,就这么拉回了家,安放在楼下杂物房,后来它还是死去了,僵硬的保持着一个扭曲的姿势,纸箱里的饭被拱的四散,那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
当晚躺在床上,非常认真的思考死亡这件事,如果有天我死了,会僵硬成什么姿势,会有意识吗,要多久时间会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世间,想着想着,那种黑暗中的孤独感能将眼泪逼出来。
黑暗之下,巨大的玻璃窗后,世界就在指尖对面,隔绝声音,一切都成为无声电影,色彩与光影,凝滞与流动。
不记得在哪里看过一句话,世界上最可怕的两个字就是“没了”,什么都没了,从前,现在,未来。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是因为心中空了一块
也许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时刻,不一定要是大风大浪,也许就是琐碎的不如意和一些冷言冷语,心中就冒过这样的想法,马上又怀着愧疚与不安将它压下,不是不够坚强,大家都已经长大,虚与委蛇也好,心口不一也罢,都是为了让自己习惯现实的法则,顺利的活下去,只是桩桩件件积压在心底,最后变成了自己都跨不去的坎,长成了自己都医不了的癌。
有时也想痛快说出去,这个年纪了,说这些自己都觉得矫情,不想麻烦别人,也只是因为你没有遇到那个不怕你麻烦的人吧。
一心想着一了百了,一定是因为对于活着太过认真
君酱背井离乡独自漂泊,年前聚会时在斑驳灯光下和我算了一笔账,工资几多,日常开销几多,交际用度几多,存款几多,能买房给父母还差几多,能肆意妄为旅行需要几多,忙的不粘脚,加着没有补休的班,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还碰上失眠,有时是自己逼迫自己,怀着对未来的期许,鞭策着自己。
她眼神里有明显的疲惫,然而这还只是开始,很多积累还要以年为单位来计算。
那一点脱离现实的想法,一定是因为对生活怀有希望,对活着太过认真吧。
像你这样的人存在于世,让我稍微对这世界感到喜欢
说出来不是矫情,也不是在散播负面情绪,坚强顺利的时候也许谁都不会想到,在自己在泥沼黑暗中心中期待的只是一句简单无用的话,就像失恋,很多人如果不是自己想通走出来,谁劝慰都没用,但是就真的什么都不说吗,倾听、安慰总是能让他的情绪有所抒发。
“你说,我听着呢”
“想哭就哭吧,我在”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现在很多人遵循着不主动联系的奇怪懒惰,不要不联系,有些人即使你走远了,她还在那,而她也需要去维系,你也可以做在黑暗中伸出双手的那个人,微微闪着光,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不至于那么坏。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是因为还没遇见你
像你这样的人存在于世,让我稍微对这世界感到喜欢
有像你这样的人活着,让我对这世界有了些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