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饼饼,初识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游戏群里。
彼此没有交际,没有任何互动。三两如往常一般上着淘宝云客服的兼职一边挂着游戏。
下班,上班。偶尔清晨煮煮红豆粥做俩个小菜然后日常系拍上照片发在钉钉圈里,工作群里微信群里朋友圈里满足那小小的表现欲,或说认同感。
到了中午煮煮面或是炒炒粉,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的学习包包子包饺子。
最后无奈的做成了自己也不知如何称呼的食物足足吃了一星期有余。
为什么会关注到他?三两自己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或许是他某一次的自拍表情包,或许是某一次的参与语音群聊的互动。
至于是什么不重要了,因为每一次他的表情包出现都吸引着他的目光。每一次的表情包都会点开放大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也不知要重复看上几遍?
直到某一次他发现群里竟然有人在发送语音信息,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致。他把所有的语音一一点开聆听,分析谁的声音好听,谁的不好听。
如今说来到是挺好笑的,他的印象中的确是听过阿饼的声音。但是他完全不记得的他的声音是怎样的,低沉,温柔,还是⋯⋯
夜晚9点,三两躺在床上休息。想着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
他想着上午无奈的面试又想到父亲因为担心他找不到工作而拜托邻居大叔带着他去某外企工厂面试的事情。
现在脑海依然能清晰的浮现出那位人力资源部的小哥冷漠表情,一幅公事公办的口吻,“因为我们twotz(涂装部门)对学历的要求至少是大专,所以目前的话只能是仓管的职位合适您。我看您的简历写着是初中毕业,并且从事过仓管的职位,你看您是否有意愿呢?”
他假装淡定的问:“那仓管部门的薪资是多少呢?”
说心情不失落那是假的,仅管一开始他并没有多么在意这份工作。但是被直指学历的问题内心深处还是不禁黯然。不管他已经有多么不在意学历的问题认为自身的涵养底蕴才是最为重要的。
“3500—3800扣除五金一险是这么多。”说完他起身转向办公桌翻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呃,我们这里还缺一名组装工。工资是3300—4000做熟之后5000~6000都是有可能的,这个主要是看你能力做的多薪水就多。”
“这个就是计件对吧!对了,听说咱们这里没有员工宿舍需要自己租房子对吗?”三两理智的回应着。
“是的,您考虑做的话。这边租房子大概500-600之间,我们外地来这里上班的也有不少所以这一块的租房行情还是了解的。只要你来肯定是能租到房子的。那么您的意向呢?”
“嗯~抱歉阿!工资本来就低阿,还要花钱租房子,工资还没赚到手先要花费一千左右,每个月扣除房租也没剩下多少还要开销。我需要考虑一下,来的话再联系。谢谢!”
想到这里又想起邻居大叔电话里问情况的情形:怎样啊!
三俩:嗯,工资太低阿!他让我去仓管部门或是组装部门扣除房租到手的也没有多少阿!还要花销。不划算。
大叔:那还说,当然啊!你没和他说你要和我一样在twotz做事嘛?
三两:我说了呀,他说我学历低。
大叔:你怎么说的?
三两:我说我初中毕业高中没读完。
大叔:嫩怎么果么木哦,嫩不会哇高跌子学历啊!嫩不阔以跟父母住在一起阿!
三两:那也离得远阿,来不及啊!
大叔:嫩不阔以骑电动车啊!我也系骑电动车上下班,二十分钟就到啰了。
他继续保持温和的声音回:你也知道我刚康复,我以后都不打算骑车开车。只坐公交或打车。
“嘟嘟”三两看着手机屏幕显示已被挂断的电话一阵无语一阵无奈。显然他这招人的提成是拿不到了,有点气急败坏。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不想来阿。只不过父亲即然拖您办了这事,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看看呀!何况进厂很难么?
我不过压根没考虑过进厂,而且打算去阿饼的城市工作而已。
想到阿饼他立刻下意识的回过神滑着手机屏幕进入微信,看着一天的信息互动与回复除了无奈就是郁闷。“是我不够真诚?还是过于在意?可是喜欢一个人没有在意的话何必开始?”
“我又是到底喜欢他哪里呢?这么胖,不该是我的菜阿!”他恼火的一边想着一边点开了他的微信朋友圈看着他的短视频。一圈各种不同表情的黄色小脸蛋打着转停在了一个表情下他跟着做出相应的表情一连停下三次他就做了三次表情。
表情脸蛋短视频进入准备期时那憨憨的大饼脸,小短眉、眼袋似浪花般的浮出俩条卡哇伊的小鲸鱼(眼睛);在漆黑的车里,鼻翼下的小胡子;看起来倒像一条八字胡,右边长,左边短,中间稀稀疏疏连接着八;小嘴微微向右撇,下巴中间小草地—像傻瓜;一脸憨憨似笑非笑的等待着,黄脸蛋一转停下他跟着咧嘴大笑露齿;再一转抿唇吐舌舔嘴,停下挑眉嘟嘴;再一转憋气看着我(前方),停下微笑;
三两内心一醉,满脸笑。脑子都是:好舒服,好治愈,好可爱,好想狠狠地蹂躏一番,然后再用脸蛋蹭一蹭。他不禁莞尔一笑,低头继续看着手机。手机里的音乐突然变换(不擅说谎—罗嘉良)曲毕分享朋友圈。心头不禁悄悄乌云密布郁火悄无声息燃起星星点点。
不擅说谎—罗嘉良
我曾有许多
想对你说谎的心情
却逃不过你
那多愁善感的眼神
以为小心地掩饰伤心
就能保护创痛的感情
可是终究还是不擅说谎
我也有许多
想毫不保留的温柔
却隐藏不住
我眉目之间的隐忧
以为装着不在乎悲哀
………
对内心波澜毫无察觉的三两起身走向厨房喝了几口白开水,走出厨房路过餐桌时忍不住掀起菜罩。一屁股坐在餐椅上然后拧开餐桌上的白兰地,杯子被盛满晶黄的液体,一口满是苦涩,二口满是失落,三口满是平静。
一杯饮尽,倒入第二杯。一口满是苦笑,二口挑了挑眉无尽的迷离。看着空空的酒瓶,他摇摇晃晃地起身,理智的盖好罩子。
回到房间缓慢的伏在床上,过了一会一阵摸索解开手机屏幕锁,进入微信点开游戏群先是输入:
感谢各位小伙伴这段时间的陪伴,有些事情需要忘记,我先走了,谢谢!
点击退群接着又点击某饼的头像进入聊天页面按着语音输入呢喃地说着:“你就作吧!我走了,再见。”说完他翻躺身点开手机相册看着他朋友圈里的短视频和早上发的照片。愣愣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坚定的删除了好友 。
第二天,晴,30~36℃。闹钟想起他无意识地划掉关闭。6:00左右,晃了晃脑呆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拿出手机给游戏好友才郎发了条消息“骚扰你”,然后又发了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只胖嘟嘟的小手递着大白兔奶糖饼配上了个呐字。
等了一会他期待的信息回复并没有响起通知。
6:22他放起了音乐。单曲循环不擅说谎。他点开图库进入特别建组的相册选择一张阿饼的侧脸图片打上马赛克编辑文字不擅说谎发送朋友圈。
内心一阵惆怅,他想写上更多的文字。但是,不能。他怕被看见的人问东问西,又担心家人担忧,否则他连图片上的马赛克都不愿打上。也更加害怕被游戏好友看见在群里议论纷纷,给他增添麻烦好聚好散才是他的宗旨。
谈的突然,结束的突然。所以他现在很难受,他努力想忘记这件事,就像一阵轻风拂过飘散。一如往常一般不开心的事,不开心的人,就放下,离开。依然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下午三点,打开电脑启动冒险岛游戏。游戏里一阵晃悠,突然看见游戏好友才郎上线。赶到他身边:我和他分了,我删除了他的微信和游戏好友。
才郎按下开心的表情发送:下一个更好。
三两:没有了,结束就不打算再开始了。太累。
才郎不停的按着攻击键:一个人也挺好。
三两:可是,我还是想~想他。
三俩脑海里又想起他微信头像的憨憨模样,和短视频傻头傻脸的模样。
才郎:放下,别想。一个人不挺好的么。
三两:控制不住啊!
等了半天不见才郎回复,好吧!又忙起来了。
5:00三两回到房间回到电脑屏幕前,突然一道人影进入眼前。
嗯,是他。他走近三两一个发怒大吼的表情发送然后静默。
三两“混蛋”吼我之后就没话说了?他也对着阿饼发送怒吼的表情。
俩人就在那互相对视怒吼,三两无奈发送: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
阿饼:说什么?
三两:你就没发现我把你删了哦?
阿饼大吼:发现了。
三两:那你都不会来找我哦。
阿饼:你把我删了!怎么找么,我都没有你微信。
三两大怒:你是猪哦!你不会问群里的人要我微信么?你不会游戏里搜索ID么。
阿饼游戏角色突然间消失,他呆愣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瞬间被失落掩埋。“不,或许他掉线了。”他如此安慰着自己不知所措。
“嘚隆”饼饼请求添加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