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骑马的人越过山丘，他身上带着一封信，要去一个叫秋庄的地方，秋庄这地方不大，隐约能看见几座稀疏的农房。
这人向秋庄而去，路上的黑雨淋透了他的衣装，他看见远处的竹林边，几只鸟儿斜斜地掠过天底，他看见农房的炊烟冒出地平线，他也估摸着路程，大概再赶几里路就到了。
时日在冬初，蛤蟆冷得跳进了石洞，湖边的野树在瑟瑟发抖，童时常追赶的蝴蝶也早已没有了踪影，大地一片灰白沉寂的景象。
回往往事，往事正像风一样地躲藏了，他此次送信回家，也顺便看看老母亲的体况。
城里的姐夫在十月前就死了，姐夫一死，姐姐也染上了痴病，常常站在楼顶发呆，她的泪水早就流干了，在十月的上旬，她也坠楼身亡，只留下一封长长的给母亲的信，于是送信人带着这封信回来了。
那边的境况万般不如意，就在送信人分神哀思的时刻，马儿失蹄跌入湖中。等送信人爬上岸时，那匹马已经没有了气息。
马儿归天后，送信人像是中了诅咒，眼睛竟无故地瞎了一只，神智也染上了惊惶，常常胡言乱语，对简单的事理却表现的非常糊涂。
他疯了，幸运的是他偶尔还能想起一些往事，也略有心智，于是他不时检查信件，欲确保完好如初。
他糊涂地记得，策马归来时远处曾有炊烟，于是他急忙要找到到那里的去向。经过几天几夜盲目的跋涉，终于来到梦寐以求的秋庄。
可是他发现这里并没有炊烟，那些所谓的炊烟原来只是些浓雾。而那所谓的农房其实也只是几方坟墓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