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国从Singapore开始的漫长岁月

当你不能够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东邪西毒》


Starting

故事从2019年新年前开始,我们通过某软件认识,那是我注册的第一天(后来发现我们注册的时长一样),我们在最初的时候就遇到了彼此。起初,我比较少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消息,你时不时分享生活的点滴,日子这样不长不慢地过着。毕竟我们距离很近,会有不一样的情愫。由于临近新年,你要回国,见面时间就待定到你再回D国之后。

在你回国期间,不上此软件了,猜测应该回去相亲或者讨论结婚的事情,也许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人海茫茫中失去一个人太容易了。

新年过后的某一天,大概算了一下你应该回来了,就重新下载软件登录,发现居然有留言,好开心,你还记得我们年前的约定。

Singapore

那是冬天周六的早上,阳光里面有雪花飞扬的气息。起来化了一个淡妆,静静地等到12点。约的是午饭,心里总是在猜测为什么是这个点,后来得从你口中得知,晚上打游戏到凌晨3点多,早上起不来。

我们的第一次讲话是在语音电话里,接通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我到了,车停在你家楼下。”我抬起头看到我冰箱上印有布拉格广场的磁铁那么绚烂多姿,电视机歪歪扭扭地站在冰箱上,冷漠地倒映着我浅浅的妆容。也许之后的很多年,我都会记得,那一天你的声音就像我家冰箱上的旅游磁铁一样,如果我不主动扯下来,它会一直牢牢地贴在上面;如果不发生意外,你可能会被我留在心里。

车上我努力地让自己淡定下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庆幸自己化了妆,就算脸红也看不出来。这样的场景太像我梦里的未来生活,在有暖阳的冬日里,两个人开着车在欧式建筑之间穿梭,寒风里摇曳的树叶都带着笑意。

我们的第一顿饭,有圣诞节余香的粉色炸鸡配上白花菜,印象最恼我的是眼睫毛膏染到了卧蚕上,只能强忍着不眨眼,静静地看你讲着你的校园故事,给你轻轻地回应。我的翼翼小心里隐藏的轻喜,印在旁边鱼缸上,彩色的金鱼吧唧吧唧地张嘴喝水,时光静谧,一束束泡泡从鱼缸底部噗噗地冒出又悄悄地消散。

D国的三月开始有未知名的花开,空气中飘散着我感知不到的花粉,你却已经用过敏告诉我这里的春天快来了。因此你饭后的提议居然是逛电器城,刷新了我人生约会的认知,原谅我比较强势地说出,如果以后我的男朋友带我来逛这样的地方,分分钟让他知道什么是生活。

之后冰淇淋店里热炸的暖气,你不停流泪的眼睛,旁边老太太让你吃我碗里剩下的冰淇淋的误会,因为太热慢慢被我檫完的眼妆,没有带现金不能刷卡的尴尬,都在那一天刺眼的阳光里退回记忆。

Day to day

后来,某信上的闲聊都是我在瞎逼逼,结尾都是我,叹息的也是我。好像我们从来没有深入交流过什么,留给我的都是自己的想象,喜欢的也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带你去打羽毛球的初衷是希望你少打一点游戏,也希望有人可以教我打得更好一点。后来发现差距太大之后,我也就慢慢不再去球场了。你却没有发现,我其实很喜欢羽毛球,也很喜欢打羽毛球的你。

复活节的假期里我们吃的那一顿饭,遇到了你的朋友,他带着家人去的。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年代的人,我们对生活的追求完全不一样,你希望结婚生子。湖边的那一次长谈里,你问我,我们俩在一起的可能性。我却非常理智地回答了你不可能,明明心里想的是好呀,矛盾地想抽自己两巴掌。长长的遗憾随着落日的余晖浸入湖底,我只能默默地挽着你的手走完湖边这一段。

夕阳湖边


有段时间做实验熬夜,经常到12点以后,一天突然矫情地想要有人陪一下,就半夜要求你送我回家。我很直白地问过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其实你是想的。但是那天不是周末,我的状态也很不好,所以留你说了一会话就让你回家了。

那天你的说辞是,你要在8月回国相亲结婚了,已经有备选的对象了,我不能觊觎临近已婚的人士。一直不能明白的一点是,都是你的家人在帮你相亲,问你为何不能自己选择对象的时候,我总是不能理解你给我的答案,后来我问你这个问题超过四遍,我的理解能力好差,不能想象一个在D国基本什么都不缺的人,居然会顺从远在国内的父母给你选择结婚对象。

只记得5月的D国凌晨真的好冷,你离开之后的背影好像刻在了那扇门上,时常有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拉回了想要离开的你会怎样。

Last travel

打着人生最后一次见面的幌子,也因为之前有承诺过要带你好好出去玩一趟,我计划了周末两天去附近的小镇。37°的夏天,走在意大利风格的公园里面,你爬山时累得不行的喘气声,让我深深地感受到我们中间隔着的东西太多。我们对生活的态度截然不同,我向往自由而刺激的生活,而你偏向于平缓而悠闲。

下山时夕阳刚好在我们身后,并行而立的影子斜斜地落在前方的草坪上,本想掏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刻,转而又想何必徒增烦恼呢。

山下的小镇


开车去往农场主家的民宿,比较偏。逻辑清晰地跟你解释原因,实际上希望有厨房做一次晚饭给你吃,可是去超市你居然只想买面包吃。

房间如我预料中的那样精致而温馨,坐下来的那一刻真的有回家的感觉,可是瞬间被你从那张大床上抱走一套被子和枕头的场景拉回了现实,那就两间房分开睡吧。躺椅上冷静地思考了10分钟之后,前一天熬夜加班到凌晨6点赶完实验才能出门的疲惫终于上头。我们进行了人生第二次长谈,原来远离我的原因居然是我看起来比较凶,太强势霸道了,温柔文静才是你的理想型,就像窗外微风吹过的果树,静默不语,含情脉脉还硕果累累。

夜里我有犹豫过,要不要。。,反正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终究还是放弃了,不值得。就让你留在那里,假设我永远得不到好了。早上听到你喊我起床的声音,刚睁开眼睛出于本能伸出双手要你过来抱我的场景,是你给我最美的回忆。

民宿阿姨家的狗


The end

我们终究没有在一起过。



后记:其实在D国的时间只有一年,于我而言却相当地漫长。我们相识只有9个月,却耗尽了我青春里面落落大方的勇敢和无从表达的喜欢,当时湖边对你说话终究太假太动听,我要离开了。希望你看到的时候,能想起我跟你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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