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出生的我,已经走过了人生的36个春秋。平平稳稳的人生前24年,我就是所有家长口中的所说的那个“人家的孩子”:学习好,爱唱歌,爱跳舞,写字也好看,画画也不错,能干……小时候家里开商店,从小就进货,送货。城里一条街的人都知道这个小姑娘厉害!那时的路也不好,坑坑洼洼,遇到下雨都是大水坑!十三四岁的我骑着当时也算高档的红色三枪自行车往来穿梭,带着货的时候一个手扶着后边的货,一个手扶着车把,凭借对道路的熟悉,平稳的骑过一个个的大水坑……遥想那是的我总能有一丝丝的骄傲和自豪!
说到小时候的事情就不得不说到我的父母。我的爸爸和妈妈都是高中毕业,在那个年代最普通也算是最高的一个学历。他们俩个人都很优秀,据他们所说他们两人的结合在我们当地也算一段佳话。妈妈写字很漂亮,年轻的时候就是各方面能力很突出的,能歌善舞、会唱会跳。毕业后在村委会工作,在当时挣工分的年代属于从事脑力劳动的人。村里大大小小的标语、条幅谁写的都不如她。我的爸爸毕业后成为了一个木匠,师从他的大哥也就是我的大爷。但是在我大概三岁的时候,他因为工作时候分心,右手拇指被电锯锯掉了,从此也就告别了他的木匠生涯。因为当时的木器加工厂是集体的,所以爸爸的事故算作工伤。但是当时也没有什么相关制度,村集体给爸爸提供了一点点补偿。当时考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出路,爸爸和妈妈商量要一起开小卖部,于是村集体为我们提供了两间房子的住处和开小卖铺的地方。所以我的童年在我们老房子的印象很少,都是小卖部。我爸爸也是个有才能有思想的人。写得一手好字,即使右手残疾只剩下四个手指。印象中他还会左手写字、吃饭。更让我惊奇的是小时候看到过他写反字,就是写在玻璃窗上,然后从外边看是正字。小时候爸爸在我的眼中就像一个超人一样,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倒他的。东西坏了他能修好,不好用他能给改造的顺手了,他的想法和做法总能比别人先进。
我的弟弟比我小一岁。准确的说我们俩相差13个月。用我爸爸的话说:我是受了苦的。因为有了弟弟我很早就没有奶了,所以体质一直都比较差。妈妈说那个时候爸爸每月一发工资就先买回二十袋奶粉,剩下的钱还还账,就得留下给我看病。随着我们姐弟俩长大一点,情况才好一点。因为我家的小卖部,别的小伙伴们都很羡慕我们,觉得我们很幸福,好吃的可以想吃就吃。其实呢?我爸爸管教我们很严格,小的时候是不让我们进小卖部里边的。再大一点的时候,有时候他们忙不过来我会去给帮忙拿东西。我家的小卖部开了整整33年。所以可以说我是见证了中国经济的发展过程,见证了物价的点滴变化:盐从我知道的2分钱一斤,满满的演变到一元两元;冰棍从3分的冰糖,红小豆的,到一毛钱的牛奶的,再到后来的海拉尔雪糕直到后来形形色色各种价位的雪糕;香烟从一毛钱的官厅、福字,到小桥白酒,还有一分钱一块的娃娃糖……这是我对物价最久远的记忆。最初的包装都是瓶瓶罐罐自己带,后来有了包装纸,和纸捻,白糖、红糖、苏打、碱面我和妈妈都用纸提前包好。我很小就能帮他们包好这种包装。可能是我是老大的关系,也因为爸妈都很忙,所以从小我就被靠着出去买缺的东西,比如买馒头,烧饼什么的。那会这些是要用粮票的,半斤的,一斤的,二斤、三斤五斤的……河北的,全国的……林林总总……我记得烧饼最便宜的记忆是一毛二,馒头好像是一毛,但是具体粮票用多少我就忘记了,毕竟年代久远了,呵呵。有时候和别人闲聊天我说粮票的事,他们会说我应该没赶上那个时候,只是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干了同龄人还没有干的事情。
爸爸妈妈一直都很努力生活,爸爸一直在村集体兼职,种着地。妈妈全心照顾我和弟弟,打理小卖部。虽然忙,但是妈妈从来没有在伙食上落下功夫。上小学那会别的孩子经常早上吃不上饭,买个烧饼或者方便面。妈妈总是很早起床,给我和弟弟做热乎可口的饭菜。即使冬天也一样:包子、烙饼、热汤面,混沌、饺子、疙瘩汤……因为那时候忙,平时妈妈包饺子的时候经常去卖货,我就给擀皮,开始妈妈总嫌我碍事,后来时间长了,她卖货,我擀皮,一点一点的学习,所以很早我就学会擀饺子皮了。而且后来经常是妈妈说吃饺子,弄好馅,面就只顾得卖货,饺子都是我一个人包全家的了。家务中的好多事我都是早早就学会了。妈妈说,最可爱的是我大概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回到家就一个人在那里捣鼓,还避着妈妈,她也忙,没顾上过来看。过了会,我拿着小红布鞋和妈妈说:妈,你看我缝好了。原来是鞋破了个小洞,我回来自己给缝上了,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确实缝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