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李商隐《无题》2023.12.24

你还相信爱情吗?

我们曾经读过李商隐的诗,我听过一种最极致的说法:

“不读李商隐,何以谈爱情”

今天我们来聊他的一首《无题》: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

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

青鸟殷勤为探看

小的时候读不懂,后来长大以后理解字面意思,又觉得这个人为了爱情,能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他是不是有病?

但后来我发现,不是他有病是我有病。因为我们已经很久不曾这样,纯粹的去看待爱情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

这两个难是不一样的,相见时的难是客观上的难,是外界环境和机缘的不允许。而别亦难是主观上的难,是心里的舍不得和过不去。因为相见太难所以显得离别更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更何况遇到了这样的暮春时节,风已经吹不动了,花也渐渐凋零。我总觉得这句话,它既是以景写情,也是一种爱意。他说的是一对恋人,在离别之后,身心从被爱滋润的那种充盈饱满,到因为爱而不见,爱而不得而渐渐萎靡和枯竭,然后就是思念,铺天盖地的思念。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

春蚕要一直到死才会把丝吐尽,蜡烛要烧成灰烬烛泪才会流干。以前我们常常把这两句话,拿来比喻这些把生命奉献给教育事业的老师。但事实上这两句话的出处,其实最早在描写的在描写的是那种离别后的思念。春蚕的“丝”通思念的“思”。意思就是我想你,直到我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耗尽了最后一份爱意,可是即便已经如此无望了,我却始终未曾放下。

晓镜但愁云鬓改

夜吟应觉月光寒

上半句说的是自己,隔天醒来看见镜子里的我容颜憔悴,又感到自己不能以这样的面貌和你相见。下半句说的是对方,长夜漫漫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辗转难眠?低吟浅唱之时,你会觉得冷吗?这是月色清寒,还是从心底透出来的凄凉?

夜吟应觉月光寒,这个“应”字其实是我对你的揣测,就是我宁愿相信你你像我想你这样想着我。

蓬山此去无多路

青鸟殷勤为探看

其实我们相隔并不遥远,但这条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走,才能和你相见。想来想去只能托付给青鸟,请它代替我飞去见你一面。

彭山青鸟这些都是神话里的东西。蓬山是神话里的一座仙山,青鸟是西王母的使者。所以其实换句话说,他们都并不是现实世界里的真实存在,所以虽然这句诗写的是一种寄托,也透露着一种无望。

离别、思念、憔悴、无望,整首诗透露出来的那种痛苦缠绵执着,坦白讲我读完了之后真的有一种沉重感,为一段爱情折磨成这样有必要吗?

同时,又不得不说,李商隐很轻易的把人拉进了那种意境,令我不知不觉对他更加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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