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和世界格格不入
一
前几天暑假回家,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大包小包地踏上回家的路程。伴随着久违的的地铁站安全广播音,我匆忙忙过了行李检查口,站在刷卡入口前:对不起,您的余额不足……意外的声响引来了周围行人的目光,让我一瞬间觉得非常尴尬,脑袋飞速旋转,拼命想着地缝在哪,但这都只是稍纵即逝的事儿。忽略掉旁人的眼光,长长地吐一口气,我假装镇静地掏出了钱包,准备去窗口给卡里充钱,可当我打开钱包后却发现,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一毛钱,还不知是多久前哪个柜台找的零钱,平日里不带现金的习惯所带来的后果在这儿终于被无限放大,我可能没办法及时乘地铁回家,这个暑假只能待在北京,待在被人遗忘的角落。
我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地铁入口处,慌里慌张,手忙脚乱,同周围路过的行人有着鲜明的对比。我企图同路人寻求帮助想换点现金,无一例外被拒绝,大家都说“没带现金”。最后,还是靠自己尝试和摸索,用手机解决了。当坐上地铁的那一刻,我内心无比挣扎,以后还要不要回来?我在这儿生活了三年,却还是没能习惯,依然是初来乍到时的那副模样。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漂泊者,企图拼命融入这里,却不被规则所接受。张嘉佳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有这么一句话:“你驶离这座城市的时候,天好像黑了。原来送别是这么容易天黑。”当我离开的时候,天真的要黑了,可送别的人没有影子。
二
记得有一次在火车站,碰到了人生中第一次火车晚点,可以说很衰了。我清晰得记得,当我过了安检,大厅中央那泛着蓝光的LED屏上殷红刺眼的“时间待定”,让匆忙的我刹那间顿住了脚步。那个瞬间,仿佛身边的一切都慢了下来,空气、温度、还有那止不住的嘈杂的声音,低低的交谈声、婴儿的哭泣声、欢笑辱骂声,我知道,我无法避开它们,每一种声音背后都是一段故事,都是一个小世界,充斥在这间宏大的建筑里。墙外,是蓝天白云,墙内,即是人情世故。滞留在匆忙的人群中的我,显得那么显眼,却有那么的渺小和孤独,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三
大学女同学(简称L),L家境殷实,见识多,朋友广,在我眼里属于女强人那一类。对我这个来自农村的人来讲,与L相识之后,我接触到了一些本该不属于我这个身份的世界。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和三五个好友一块儿出去逛街,吃吃喝喝。在大商场里碰到那些我不认识的高端牌子,我看到L的眼睛里不时地放着光,我想,那些应该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吧。前几天,陪她到附近的爱琴海购物中心,她随手在innisfree买的化妆品(这是我第一次将一个品牌名记得很清楚,我甚至还把它写在了备忘录里),是我半个月的花销。那时,我的卡里只有八十六块钱,是她化妆品价钱的三分之一,那时,她手机快没电了,作为朋友,我真的很想帮她付一次钱,但现实却不允许。平日里和L相处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和她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一道简单而凿不透的墙隔在中间,一端是我,一端是她。我和她就像两道平行线,可能走着走着,就散了。我真的就是挣扎在她世界的边缘,想要拼命融入,却怎么也挤不进去。
这个世界有无数道墙,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是阻碍,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就是拜它们所赐。如果我们想要翻过墙去看另一个世界,我想,就和院子里的那道墙一样,总得费一番力气,免不了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