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人生的坐标无法再回到原点,可我再一次义无反顾的梦见了我的“高三”。那段让我热血沸腾的“峥嵘岁月”和那次令我这么多年都无法释怀悔恨不迭的高考,我再一次直面自己的心魔,究竟,在我死之前我能否得到解脱呢?
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太“孩子气”,太“矫情”,太“做作”,太“小题大作”;可是这是事实——你会在四年里一直作着一个话题如此惊人之单一中心如此惊人之一致而表现形式千奇百怪的“同一个”梦吗?我就是!这仿佛就像是一个话题下内容大相径庭却又在阐述同一个话题的一次又一次“话题作文”一样。我以前经常嘲笑那些在各种节目中那些多年来心愿未遂而变得“歇斯底里”的神经质们嗤之以鼻(如多年寻子,多年寻找亲生双亲……),可是如今,我却成了被曾经的自己所唾弃的神经质。
其实我已经决计要努力地去忘记那过去的一切,可是我还是无法从内心真正的摆脱真正的自己。最近我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心态,告诉自己“要乐观”“要积极”。我可以很“肯定”的讲,我变得比从前淡定从容得多了,虽然还不至于达到去留无意、宠辱不惊的境界。可是,真正的自我或许正藏在暗处偷偷的笑我。
我是个大嘴巴,曾经一度向周围的每个人说着无论他们爱或不爱,愿或不愿听的关于我过去的种种,无他,只因我太过不被理解。其实,我明白这是于事无补的,连我自己都看不透的自己,又怎么能指望在别人身上找到解脱的出口呢?对此,我对被我“语言暴力”污染过的所有善良的人们道歉。我“自认为”“看破红尘”,但是我最看不破的就是最应该被我看破的自己。
梦起。(不要问我内容中的不合逻辑之处,梦本来就是如此之不合逻辑,就像我那不合逻辑的生活轨迹一样,如果世上真有如此多的逻辑,那么我也不会过活得如此之不合逻辑了。)
SCENE1. 课堂上。数学课(物理老师)。周围都不再是熟悉的脸孔,偶尔还有几个同学聚成一小群向我这边看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时还有小声的笑声传来。我觉得我在天地间得以立足的空间仿佛就被压缩得只剩我课桌那么大的地方了。我头低着,蜷缩着。老师叫我们默写数学中的英文术语。我默写了好几个单词,最后一个是ARCLOGIC,老师巡着堂一个个检察同学们默写的“成果”。走过来,先是给了我对,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叉,再后他犹豫着是否要再改回对,可是,终究他的手在半空悬了一会又给了一个大大叉给我。他一边向讲台走去。“角度加减K个360度都是不影响三角函数的结果的”他对我大声道。我暗暗决定我要证明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至少要证明自己一次,在立于最重要考试顶点的考试(高考)中。
SCENE2. 学校阳台上。班长叫了我和另外两个人一共四人,给我开起了会。班长说:“老师们表示你的基础稍欠扎实(如果基础上去了,成绩可以更上一层楼)。他们想为你补课,如果你……”“如果我给点好处给他们?!”我大声嚷到,打断了班长的话。“你不要那么直白嘛……”左边的同学和事佬一样的笑道。“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你知道吗,就算我今年高考成功了又怎样?!我已经大四了!大四了!(难道你还想让我从大一开始?就算是清华北大,我也没有青春可耗了)。不可能了,NOTHING,NOTHING……”我再一次望向班长困惑不解的脸,大声叫到,“これは無理だ!無理だ!……”我双手紧箍住了我的头,一边开始了上气不接下气般的喘息,接着就是一阵歇斯底里且含混不清的声音自我口中传出,仿佛是在笑,又仿佛是哭,抑或……是哭着笑或笑着哭?罢了……
梦灭。
我平静的张开了双眼,不像以往那般梦到这话题后会伴随剧烈的肢体动作,但还是有歇斯底里的心理状态。我从床上坐起来,照例张大左手包覆住了我的额头。这次我没有喘息,但还是有痛苦不堪的心理状态。看看时间,早上6点42。对于一个惯于在3点以后入睡的我来说,这充其量只是午夜而已。
生活,还是如此的不合逻辑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