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看着滚滚欢喜的笑脸，情不自禁地亲他脸蛋，“滚滚，虽然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喜欢你，很喜欢。”

“你也很喜欢我，小白。”帝君推门而入。

滚滚连忙抱住凤九的脖子，整个人八爪章鱼似地黏在凤九身上，怕下一秒被帝君丢出寝殿，还不忘提醒凤九，“九九，刚才说好的事不许反悔。”

“不反悔，”凤九说完，越过滚滚的肩头看向帝君，“帝君，今晚我跟滚滚睡，你自己去滚滚的偏殿睡。”

“小白，你不在身边，我怎么能睡着？”帝君说着，毫不犹豫地抓住滚滚的衣领，将黏在凤九身上的八爪章鱼扯了下来，放在寝殿的地上，自己顺势在卧榻上落座，凑过去就要亲吻凤九的脸颊，凤九连忙往后躲。

滚滚跺了跺脚，“父君胜之不武。”凤九看过去，只见滚滚泪光闪闪，娇嗔地瞪了一眼帝君，“滚滚才多大？你看你，以大欺小。”说着伸出手，“滚滚，来，坐娘亲身边。”

滚滚立马手脚并用，爬上卧榻，坐到凤九身边，朝帝君做了一个小鬼脸，一脸得意，“父君就是以大欺小。”

“就是。”凤九摸了摸滚滚的脸蛋，以示安抚。然后转头看向帝君，“帝君，我问你，从我第一次见你到你跟我到一处，中间隔了多久？”

“为何这样问？”帝君看着小媳妇的神情，似乎有翻旧账的架势。

凤九盯着他的眼眸，不由得心跳加速，脸颊绯红，眸子里闪过一丝羞赧，心说东华帝君怎么能这么好看呢！紫衣银发，器宇轩昂，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好一个玉树临风美少年！

凤九眸子里一闪而逝地这一丝羞赧，却让帝君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如饮美酒。从第一次相遇，凤九看向自己的眸光从来都是这样饱含深情，崇拜有之爱慕有之，“两千多年，”四个字脱口而出，帝君知道坏了，哎，怎么能实话实说呢？美色误人，诚然。

凤九一脸惊讶，“两千多年？”她嘴里无意识地重复完这几个字，眼眸里亦是溢满泪水，一串串晶莹滚滚而落，“我竟然跟在你的身后两千多年？东华帝君，原来我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梦里？小白，你梦见什么了？”帝君心疼地抬手拭去她腮边的泪珠，一脸歉疚，怎么能让一个三万来岁的小姑娘跟在自己身后那么久？

凤九一脸委屈，抬起袖子拭去腮边的泪水，倔强地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在梦里，我一直困在一个琉璃世界，周围始终亮晶晶的，那里的树木花草，都玲珑剔透，稍微触碰，都会发出冰凉的玉击之声。在那里我化身灵宠，化身小仙娥试图靠近你，但我始终触碰不到你，你在琉璃世界的外面，我眼睁睁看着你来去自如，可是，你始终都没有停下来看我一眼。”

“所以，小白，你想怎么样？”帝君眼里全是伤痛，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的不得已给了凤九难以言说的伤害，那种伤痛，一直深埋在凤九内心深处，无法排解。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小白，你想怎么样？”

凤九不语，滚滚急了，偷偷扯了一下凤九的衣裙，“九九，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凤九一惊，从帝君温暖地怀抱里挣脱出来，低下头去，半晌才开口，“我一直喜欢帝君，到现在……依然喜欢，可是，我又有些不甘心。”凤九说着抬头看向帝君，“帝君一定也是喜欢我的，不然就不会有滚滚。这样，你也跟在我身后，追我两千年，以前的一切一笔勾销。”

“两千年？”帝君慌了，“小白，不要说两千年就是两年，甚至两个时辰，我都离不开你的。”

“没说让你离开。”凤九斟词酌句，“就是你是你，我是我。我们都是独立的人，你明白吧？”凤九有些费力地解释，自己一个女孩子，总不能直说我们不能睡一起这样的话吧。

帝君挑眉，“小白，我们本来都是独立的人。你看，你想做什么，全依自己的意愿，我从来不舍得左右你。之前，我给青丘许下过承诺，我会任你由着自己的心性成长，不会加以限制。”帝君试图偷换概念。

凤九咬了咬嘴唇，看了滚滚一眼，然后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没有娶我，我们以后便不能睡一起。”

“那我今晚就娶你。”帝君说着拉住凤九的衣袖摇了摇，“夫人，你要对夫君好点儿。”

“不要乱喊，我才不是你的夫人。”凤九为了显得有气势，把滚滚往旁边一推，跪坐起来，双手叉腰。滚滚也学着凤九的模样，跪坐起来，双手叉腰，“九九，你就要厉害一点，不要被父君吃得死死的。”

凤九点头，有了底气，声音大了几分，“我前面说了，你得用两千年追着我，到时候，若是我愿意，你才可以娶我。”

“小白，你太残忍了。”帝君一脸委屈。

凤九依然双手叉腰，“这就是因果轮回，当初说不准你还让我怎么伤心了呢。”

“就是。”滚滚帮腔，看着自己的父君吃瘪，滚滚心里生出几分幸灾乐祸。

“小白，我哪里舍得你伤心？再说了，你不嫁我，别人怎么说滚滚。”帝君试图曲线救国。

滚滚白了帝君一眼，“九九，你不是一直说青丘民风淳朴吗？要不，我们回青丘去。”

“就是，帝君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们就回去。不过，今日我姑姑说你大张旗鼓地接我和滚滚入了太晨宫，我们离开似乎有些不妥。”凤九看滚滚向着自己，满心喜悦。心说不愧是我生的，有了滚滚这颗棋子，帝君敢不让步？

帝君的目光在凤九和滚滚脸上扫来扫去，然后苦笑一声，“你们这两个小东西就是我的克星，说吧，都有什么条件。”

“我说，你来写。”凤九颇有些颐指气使，看帝君不情不愿地幻出纸笔，跟滚滚交换了一个眼神。

“第一，帝君的一十三天广袤无垠，你得给我修建一处院落。”说着看向滚滚，“滚滚，你想要什么，也让你父君写进去。”

“九九，父君的太晨宫什么都有，我不需要什么。”滚滚说完，就换来了凤九的一记白眼，“那你以后是要跟着你父君住？”

“跟你住，”滚滚连忙改口，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心说我得帮父君看住你，免得你被人骗走了。滚滚看了帝君一眼，“父君，狐狸洞前面的镜湖不错，里面有鱼虾，还能游泳，你在九九的院落前也造一处镜湖那样的湖泊。青丘的雨泽山也不错，你再造一座那样的山，我跟九九可以去山顶玩耍。”

“造山可以，湖泊造不了，一十三天没那么多水。”帝君故意搪塞。

凤九看向帝君，“天河水是假的？我可是知道，三殿下是四海水君，他敢不听你的话？”

“对，这事让连宋去办。”帝君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心说猴年马月会帮你修建好院落，能拖一日是一日。

凤九一把拉住帝君的袖子，“我还没说完。”

“哦，”帝君无奈地看向凤九，“还有什么？”

“这两千年我是我，你是你。帝君若是遇到心仪的女仙，尽管放手去追。”凤九说完眼圈一红，吸了吸鼻子，低下了头。

帝君一愣，抬手点起凤九的下巴，声音变得冷硬，“那，小白，若是遇到心仪的男仙，你是不是就要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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