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大地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格外的宁静和安详,一个柔弱的女孩奔跑着,紧随其后的人想要追上她,但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直到跑到一个庄园的门前,追她的人止步,好像里面有他们惧怕的东西,还是想要把她送到这个地方?不得而知。
庄园里有一位女子站立在一片花海中,暖暖的微风把她的长发吹起,一袭白色长裙,冲她温柔的笑,像画中的仙子一般。女子身旁的婴儿车,破坏了这幅画卷,车上的婴孩在咿咿呀呀学语,可怎么也看不清孩子的容颜。她想走向女子,可是当她试图靠近的那一刻,梦醒了。
安安盯着天花板,发呆,这个梦做了好多年,从记事以来,只要做梦就是这个梦境。一样的午后,一样的阳光,一样的追逐者,一样的女子,连笑容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梦中女孩的年龄是和现实生活中的年龄保持一致。
梦中的女孩就是安安,她曾经以为每个人的梦都是一样的,直到长大,才知道别人和自己不一样。她慌乱,和父母诉说,父母只是安慰她,只是梦而已,不要想太多,是不是学习压力大,不要乱想,好好休息等。
后来安安离家去其他城市求学,然后工作,神奇的是,逐渐不再做这个梦了,甚至都快要忘记了。可是最近连着一周,每晚这个梦境准时开场,好像在提醒她不要忘记一样。
想的太多入神,电话铃声都没有听到,旁边的同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才醒过神。是快递,一个大信封,貌似是文件。随手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子,长发被微风吹起,一袭白裙,站在一片花海中。旁边一个婴儿车,车上的婴孩依然看不清面容。还有一张纸,“我想你很好奇照片中的女子,想知道答案晚上8点来“丰丰小屋,到了,有人会接应你,不要让第三人知道,”没有署名,是电子打印的。快递单上面没有详细地址,没有电话,收件人地址也是机打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安安魂不守舍,在焦急,不安,好奇中度过。
时针在指向8点钟时,有个服务员把她带到一个包房内,昏暗的灯光,隐约看到一位老者隐匿在黑暗中,仅有的那束光打在安安的身上。不知是不是幻听,好像听到他喃喃说,好像。
安安有丝不安,随机而来的愤怒占据了上风,来不及坐下就开始发问。
你是谁?为什么有这张照片?照片中......
坐下,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给你讲个故事。
30年前,在大学,有三个青春洋溢的年轻人,赵文、南枫、欧亚、他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赵文来自贫穷的农村,南枫和欧亚来自富裕的家庭,特别是南枫,是一个高干子弟,但他是一个翩翩君子,没有官宦人家的跋扈,对人都很友善,特别是对赵文很是照顾。开始一切都很美好,一起学习,憧憬着未来,直到他们两人都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子,欧亚。最终欧亚选择了南枫,赵文只能把这份爱埋藏在心底,想着应该祝福他们,毕竟南枫是他最好的朋友。
长期压抑的爱意,对欧亚越来越浓烈的爱恋,对南枫的恨意剧增,特别是看到他们结婚,还有了爱情的结晶。最终恨意占据了他的理智,他做出了让他煎熬,愧疚的选择,把南枫和欧亚还未满月的孩子偷了出来,扔在了一个医院的围墙外,扔掉后,他后来偷偷去看过那个孩子,结果不见了。
欧亚和南枫像疯了一样,开始寻找,都毫无音信,整整寻找了25年,一直都没有放弃。唯一留下来的,就是那张照片,那张照片是在欧亚生产的第7天,拍摄于他们家的花园内,欧亚25年一直守候在那里,她从未离开,她一直坚信她的孩子会回来。赵文的愧疚与日俱增,看着昔日灵动的女子,变成了这般模样,悔恨和愧疚占据了他的心灵。他想向他们忏悔,坦白,可是没有那个勇气,他发誓要找回那个孩子赎罪。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信息,直到他查出癌症晚期,他那一刻没有难过,只是觉得可以解脱了。
是老天在怜悯他吗?可怜他快要离开人世,要成全他。他在一次员工大会中看到了安安,似曾相识的感觉,和欧亚一样灵动的双眼。他偷偷调查了安安的身世,并且和安安父亲取得了联系,在他的请求下,安安的父亲承认,安安是捡的。那一年,安安的父亲在这座城市工作,并且怀孕的妻子住进医院,就要生产了,不幸的是,孩子出生后就没有了气息。他不敢告诉妻子,怕她伤心难过,走出了医院,一个人忍受着丧子的痛。在医院的围墙边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把孩子捡了回去,后来带着家人调到别的城市去工作。
安安不知道是怎样离开的,怎样回到住处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没有停过,哭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进入了梦乡。
午后的阳光依然暖暖的,安安开始了奔跑,试图摆脱后面人的追逐,走到一座庄园前,后面的人止步。
她走进去,花海中的女子在冲她微笑,这一次女子弯下腰逗着旁边的婴儿,婴儿在不断长大,蹒跚走路,上学,工作。那位女子也在岁月的洗礼中,日益成熟,从20多岁的青春模样,到中年依然优雅,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