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富贵，是男是女不详，还得问孟老师，

是男是女不重要，因为不是爱情小说，

体重两千四百斤——非姓牛，是牛也，

名富贵，有钱叫富，做官叫贵……

牛富贵儿——我听孟老师是这样唤它的，在后面加个儿化音，

颇象我们重庆老家的叫法儿，娃儿、妹儿、锅儿、瓢儿、媳妇儿、狗儿、猫儿、板凳儿、老头儿……

——如此看来，萌的弱的好看的，都可以加个儿，而顶天立地宽宽大大的，不能加儿。

牛富贵儿差点儿“呜呼”——误食塑料布，堵住了贲门，食不下咽，又拒绝喝中药，每天暴瘦四十斤，爷爷就想把它卖了，而买家自然是想把它给变成牛肉干。

因为童年的何长生哄着它喝下了中药——改写了阎王生死薄上牛富贵儿的死期。

噫嘻，牛富贵儿活了。

后来，何长生差点儿——并且大家都以为何长生呜呼了，

噫嘻，牛富贵儿于涛天的洪水中驮出了何长生。

从孟老师的《像河水一样长》才知道，与呜呼对应的有个词：噫嘻。

“声轻则噫嘻，声重则呜呼”，

呜呼哀哉，噫嘻——老家话里说噫，总有逢凶化吉的惊喜的意思，嘻——接近呵呵，

呵呵，本来并不意味深长，就是平平淡淡开开心心，而现在人呵呵可能并不是呵呵，而是冷笑、皮笑肉不笑。

《像河水一样长》里的爷爷说，噫嘻……因为咱这儿美呗。

何长生的老师说，噫嘻，是个古老的词，“噫嘻成王”——《诗经》里的诗句。

由此，我百度到了：

《诗经》周颂《噫嘻》

噫嘻成王，

既昭假尔。

率时农夫，

播厥百谷。

骏发尔私，

终三十里。

亦服尔耕，

十千维耦。

译：

成王轻声感叹作祈告，我已招请过先公先王。我将率领这众多农夫，去播种那些百谷杂粮。田官们推动你们的耜，在一终三十里田野上。大力配合你们的耕作，万人耦耕结成五千双。

——那是怎样的沃野平畴？万人结成五千双一起耕种，

在耕种之前，君王行郊社之礼，（诗无达诂，百度到的译文称成王行的是宗庙之礼），我认为在大自然之前，向天地祈求可能性更大。

“郊社之礼，是古代天子祭祀天地的重要仪式。具体来说：

郊礼：在冬至时，于南郊举行的祭天仪式，称为“郊”。这一仪式体现了古人对天神的敬畏和崇拜。

社礼：在夏至时，于北郊举行的祭地仪式，称为“社”。这一仪式则表达了对大地的感激和尊重。

郊社之礼不仅是对天地自然的崇拜，更是古代帝王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举行的重要活动。”

古人们对土地是多么尊敬、热爱啊。

不仅仅是土地，但凡是围绕着人的各种存在，古人们都尊为神。

古代有种文体叫“祝”，意为在祭祀时向神祷告。

《文心雕龙》“祝盟 第十”：

天地定位，祀遍群神。六宗既禋，三望咸秩，甘雨和风，是生稷黍，兆民所仰，美报兴焉。牺盛惟馨，本于明德，祝史陈信，资乎文辞。昔伊耆始蜡，以祭八神。其辞云：“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则上皇祝文，爰在兹矣。舜之祠田云：“荷此长耜，耕彼南亩，四海俱有。”利民之志，颇形于言矣。至于商履，圣敬日跻，玄牡告天，以万方罪己，即郊禋之词也；素车祷旱，以六事责躬，则雩禜之文也。及周之太祝，掌六祝之辞。是以“庶物咸生”，陈于天地之郊；“旁作穆穆”，唱于迎日之拜；“夙兴夜寐”，言于祔庙之祀；“多福无疆”，布于少牢之馈；宜社类祃，莫不有文：所以寅虔于神祇，严恭于宗庙也。

译：

自从天地确定了位置，各种神灵都受到祭祀。既诚心诚意地尊祭“六宗”之神，名山大川也都按一定的顺序致祭。于是风调雨顺，使得五谷庄稼生长起来。由于千百万老百姓所仰望，报答诸神降福的祭祀就这样兴起来了。但是祭祀馨香的祭品，要以道德本身为根本。掌管祭祀的祭官向鬼神陈述虔诚的信念和愿望，就要以文辞为凭据。传说上古时代的神农氏，开始有年终祭祀和农事有关的八种神灵。

他的祷辞说：“土地返回它的位置，水流归回它的沟壑中去，昆虫不要为害作乱，对庄稼有害的草木都回到水泽。”这就是上古三皇时代的祝文了。虞舜在春天祭祀田土的祷辞说：“扛起这长长的犁铧，去耕种那南山的田亩，让四海之内都获得大丰收。”为百姓谋利的思想，已表现在言辞里了。到了殷商的商汤，礼贤下士，尊敬贤良，德行威望一天天高起来。他用黑色的牛来告祭上天，把天下百姓的罪过都归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这就是他的祭天祝祷之辞。商汤还曾乘着毫无装饰的马车去祈祷免除旱灾，列举了六种过失来责备自己，这就是求雨的祷祝文辞。

到了周代的祭官太祝，掌管六种祷祝的祷辞，于是用“万物齐生”等话来祭天地；用“光明普照”等话在迎接太阳的祭祀礼拜时诵唱；用“早起晚睡”等话在祖孙合庙的合祭典礼上告谕；用“多福无疆”这样的祷辞，在祭祖献食的祭礼上宣布。另外，天子出征时的祭祀天地和祭祀军队所到的地方之神，也没有不用祝文的。这些都是用以表示对天神地祇的敬畏虔诚，对宗庙祖先的尊崇恭敬。

六宗既禋，三望咸秩，

关于“六宗”：六种尊祀的神，一说是水、火、雷、风、山、泽，一说是天地四方，一说是四时、寒暑、日、月、星、水旱。禋：升烟以祭天。

“三望”：祭泰山、黄河、海。望：遥望而祭。

禋和望，让我想起现代物理学的一个概念：量子纠缠。

孟老师讲完《像河水一样长》，问大家，什么像河水一样长？

有人回答“爱”——我就是这么回答的。

老师说，是尊敬。

人变得自大了……

对动物、对草、对昆虫都要有尊敬的心态，

有观察身边的花坛吗？

那花朵、草、昆虫……跟前就有，三百多种草呢，认识吗？

草也是花，那么细，那么小，

过两天长高点儿，过两天长高点……

关心身边的事物，喜欢、热爱这个世界，

有的孩子什么都不喜欢，这就是问题。

我们生活的空间是高贵的，

世界的万事万物，

只有你看了，

只有你认识了，

只有你吃了，（——噫嘻，别吃天上的星星）

只有你记住了，

拥有得越彻底，

越是你的。

怎样才能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

读书、写作、观察，曲不离口、拳不离手，

环境、天气、事、人、景，

天要下雨是什么样？

风从哪个方向刮来？

空气中的气息？

天空中的云彩？

雨可能下下来了，是什么景象？

或者天又变睛了，是什么景象？

如果是傍晚，

那灯光又是什么样？

……2025年5月24日下午，

【天中讲坛】“风雅颂”文学系列  流淌的文字  成长的河——从像《河水一样长》谈儿童阅读与写作，

主讲人：孟宪明  著名作家 民俗专家

地点：郑州图书馆一楼学术报告厅

主办单位：郑州图书馆

本人有幸聆听了孟老师所讲，

以下笔记的片段：

孩子与动物本能地亲近，

我养羊，很多年，羊生小羊，群羊，逶逶迤迤地向前走，

最怕卖羊。

羊生了三只小羊，

第三只，垫儿窝。

羊有几只奶头，知道吗？

（大家一听都懵圈了，我猜都懒得猜了，直接说不知道）

老师说，羊只有两只奶头。

我最喜欢那只小的，

喂奶的时候，

我把那两个大的关到厨房，让小的先吃，

慢慢地垫窝儿的个头就赶上来了……

卖羊，对孩子来说很残酷。……

养牛，凌晨3:00，牛开始吃草，

父亲起床喂牛，听见父亲敲草……。

有的牛偷吃，那牛劲儿，

有的牛很仁义，很自尊，不偷吃。

我奶奶表扬它，它很爱听。

孩子的动作记忆、情绪记忆，（都很宝贵），

鱼死了，免疫情感，

文学作品，情感免疫。

我写动物很多。

《青石臼》要死的狗。

【以一个青石臼为线索，写了在新农村建设大背景下，农民搬迁新居给一条又瞎又聋的老狗带来了很大麻烦，而狗的小主人韩哮天为了照顾这条狗和负责扒房的大学生村官小陈儿之间发生了矛盾冲突，很耐人寻味。两个人站在看似矛盾对立的立场，其实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尽力照顾这条时日不多的老狗。作者借人物对话提出他的观点，引导小读者尊重和重视我们生活中的朋友（哪怕是一只小动物），心中充满爱、理解和同情，有积极的意义。 】

《花儿与歌声》卖羊。问买羊的爷爷，您家在哪里，我可以去看吗？

（听到这里，听者我以为那爷爷会拒绝）

爷爷说，我也是给孙子买的，当宠物，可以去看的。

孩子就带着妹妹去走“亲戚”。（羊去了谁家，谁家就变成亲戚）

《像河水一样长》牛。

2000多斤的牛，几十头，

黄河一出龙门，往南变得很宽阔，从南向北流，

浅的白色的河流，黄色的沙洲，长草的绿洲，

一溜白，一溜黄，一溜绿……

（绿洲上，牛吃草，岁月静好——塑料袋，牛之大敌。）

牛富贵儿吃塑料布后，全村的人都来喂它吃中药，

牛一甩头，不喝。

爷爷只好卖牛，背着何长生。

买牛的误了点儿，放学归来的何长生见买牛的正把牛往车上拉，哭。

何长生就给牛富贵儿喂中药，

仍不喝。

何长生就给牛富贵儿讲故事，不听，

讲道理，不听。

（对牛弹琴）。

再不吃，就要送你去一个你不想去的地方。

何长生都不忍心说“死、杀”。

掉泪了。

牛富贵儿舔药，把一盆药喝完了，

喝了三天药，拉稀，开始吃草。

何长生给几十头牛办学习班，

那塑料布，红的、白的、黄的，不准吃，不能吃。

在河滩上住一晚，

对着星空，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牛郎趁织女沐浴的时候拿走了织女的衣服，

孩子们评价：耍流氓。

有一晚，只有何长生一人在河滩上睡着了，

上游下雨，河水暴涨，

何长生醒来时，牛富贵儿在旁边……

何长生失踪，

爷爷找村里，村时报乡里，乡里报县里，

各级政府找孩子，

找着了两头死猪。

爷爷立即不行了，倒床上，打吊针。

（听者：很多年前一案子，一复读的高中生猝死于校，他爷爷痛失所爱，到处上访，告状，说孩子是被打死的，起诉学校。一审被驳，二审，看他的上诉状，感觉疑点重重，到派出所去查卷宗。看到了那孩子去世时的许多照片——为了查清孩子的死因，公安机关是很认真的。照片上孩子的身体表面完美无暇。当时，家人拒绝尸检，所以死因只能推测是心源性猝死。

而恰好我自己在医院工作过十多年，见过被打死的人，一个人死于暴力，那外表是触目惊心的。那爷爷内心深处也是知道真相的吧，但是他不能接受，他要找事，他长年奔波，以期镇住那深渊一样的悲痛。）

（孟老师写给孩子们看的书，结果总是治愈的）。

十点钟，牛富贵儿、何长生回来了，何长生光溜溜，（穿了几片树叶）。

爷爷问：我在做梦吗？

一人一牛被水冲开了，

何长生先抓牛尾巴，后骑牛。

牛会游泳，肚子大，在水里不着急，一晃一晃……（原来，牛才是游泳健将）

何长生提要求，不卖牛富贵儿，永远不卖。

爷爷哭了，永远不卖。

何长生对牛富贵儿说，我上大学时，你驮我的行李，爷爷一起。

……老师问：什么像河水一样长？

……其间，有小朋友上台诵读《像河水一样长》。

孟老师说，那么小的孩子给我们朗读，幸福。

小朋友们妆容用心，发间闪烁着星光，

——《文心雕龙》：颂者，容也，所以美盛德而述形容也。

——所以盛容为颂，是对孟老师的礼遇之一，我们看着也赏心悦目。

而孟老师能从小孩子们的朗读中感觉到幸福，

是我所不能及的。

孟老师：我教书，一年级，孩子的眼神呆，二年级开始眼神亮，三年级眼神调皮，四年级发现惊讶，

朗读是很好的，主张上舞台演戏，到舞台上说事，让孩子自信。

儿童时期，培养孩子的自信心。

城市生活去掉了许多感性的东西，

建议孩子们去农村住住，让蚊子咬一嘴，认识两棵草，认识两颗星，

那么多星星，不认识你，不属于你。

有一天，我忽然想一棵草。

给姐打电话。

姐说，那草不多见了，气性大，闻不得农药味。

送来几棵，养到第二年，死了，果然气性大。

我为它写了诗，

我们和草有联系，

我向草道歉。

……有一些困难、麻烦增加了彼此的了解，变成了好朋友。

小事，站在高的境界上看，

扎针，上下扎，有联系。

《弯曲的方向》，空间弯曲，时间弯曲，上帝弯曲……

思想辽阔一点……

今天的活动，永垂不朽，

我们被光拍摄到，以30万公里每秒的速度向宇宙飞奔。

——感恩孟老师至情至性主讲，

感恩小朋友认真朗读，

感恩主持人用心主持，

感恩工作人员精心筹划，

感恩郑州图书馆

花絮：

大家排队请孟老师签书，

孟老师签到手软，

轮到我了。

我请老师写两句话，

老师写道：

热爱生活，共同进步。

我看老师称大家为“方家”，

不好意思直接问老师何为方家？

百度：方家：大方之家

源自《庄子·秋水》：“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此处“方”指“道”，“大方之家”即指道术修养深厚或学识渊博之人。后世引申为对精通某一领域（如文学、艺术等）的专家的尊称。

恭祝各位方家，夏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