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首秦观的《鹊桥仙》,道尽人间儿女情长,赞美了两情生死相依,又岂是朝欢暮乐?
犹记初相识,笑面如花吐芬芳,疏雨飘落心田上;犹记初相识,轻轻一首情歌曲,倾尽爱意诉柔肠;犹记初相识,远烟漫接两茫茫,朦胧梦境心向往;犹记初相识,一笑而过眼迷离,问君为何而忧伤?
常说: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初恋是美好的,是人生中最珍贵的记忆!而我的初恋则是误打误撞,甜蜜、温馨、苦涩。
夏天,就如同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出家门时还好好的,转眼就阴云密布,雨点稀稀疏疏地飘落,打在脸上有些痛。我加快了骑车的速度,想在雨下大之前赶到学校,因为我没带雨具。
由于心急车速快,在一个胡同口,同迎面来人几乎相撞,我赶紧刹车躲避,自行车还是重重的撞在了墙上,车圈变形,不能骑了。手臂也被擦破一层皮,渗出殷殷血迹。
“你这人咋回事?去救火呀,这么快!”一个好听的声音在抱怨。我这才看清,对方是是一位妙龄女子,长得身材匀称,五官搭配得十分协调,标准的美女。
对方倒没事,人家骑一辆簇新的小坤车,大概刹车好吧。血顺着我手臂滴在地上,我想找东西包裹一下,可以兜里什么也没有。
“呦,还受伤啦!给,刚买的!”姑娘看我衣兜乱翻,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方崭新的手绢,递在我眼前。我连连摆手,坚辞不要,还向姑娘打听修车的在哪?告诉她,我要把坏自行车放好,然后赶紧去上课,时间不多了。
“呵!了不起呀!这么年轻就当老师啦!”姑娘听我一说,上下打量我一番,那口气也听不出是褒还是贬。“既然是老师,为了那群孩子,本姑娘也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得先包好伤口,修车你甭管了,保证中午放学时让你回家!”说着,手绢往我怀里一扔。
“那修车钱......”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三下五除二,裹好伤口,迟疑地看着姑娘。“甭管啦!人没事就好,快去上课吧!”
我连声道谢,飞快的向学校跑去。“记得中午来取车!就在西边不远处!”姑娘在身后喊着。
这叫奇遇?偶遇?我看应该叫撞遇,可惜没这名词,可它实实在在的在我身上发生了。难怪后来同事说起来,还津津乐道:“人家猪八戒有个撞天婚,你小子可好,撞车婚,傻小子好福气!”这是后话。
中午放学,我找到了修车地点。修车师傅随便问了几句,就说:“推走吧,人家村支书的女儿已经替你付了钱。”说完,冲我怪怪的笑笑。原来那姑娘是村支书的女儿,难怪看起来与众不同呢?我问好了修车的价钱,回家而去。
下午我向母亲要了些钱,因为那时我工资每月四十,发下工资,除剩下一点点零花钱外,都交给母亲。我先在商店挑选了一方漂亮的手绢,上面一株含苞待放的兰花,我很喜欢兰花,估计女孩儿也喜欢吧!我得还人家。
我把钱和手绢交给本村的一位女老师,和她说明原由。俗话说,无巧不成书。这世间的事,有时候它就是那么巧。没想到书记的女儿就叫兰花,你说巧不巧?现在想来,莫非真有缘分之说?莫非这月下老人早已为我们栓上了红线线?可事实就在眼前。
手绢收下了,可钱退回来了。女老师姓朱,朱老师说,钱人家说啥也不要,说给你治伤用,要给你自己去给吧!说完微笑着,向我有意无意的眨眨眼。其实,也是后来才知道,兰花和朱老师是闺蜜,朱老师也是过刚结婚不久。
我无奈的把钱收起来,心中对兰花充满敬意。那时候不敢有爱,我家里条件不好,连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敢爱吗?那时的农村,结婚必须有房子,否则,光棍儿一条。
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
转眼快六一了,学校要求每个班必须出节目,还要求老师也要表演助兴。任务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自编自导了一个对口相声,题目叫《谁说女子不如男》,是有关计划生育的,那时计划生育闹得很凶。找了两个脸皮厚的皮孩子,反复修改演练,真下了一番功夫。
我自己也准备了几首歌曲,我唱歌还可以,年轻时是个歌迷,尤其喜欢唱民歌、情歌。
六一那天,孩子们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在操场集合,举行六一节汇报演出。老百姓也来了,围了一大圈人,好不热闹。
演出很成功,我编排的相声,引来众人捧腹大笑。我唱的歌也受到大家的好评,我也豁出去了,同事也跟着起哄,厚着脸皮,一连唱了三首。先唱《南屏晚钟》,再唱《童年》,一时兴起,竟然唱了一首不合时宜的《跑马溜溜的山上》。
这可是情歌呀,本不应该唱,但唱完大家掌声如潮,欢声雷动!连老校长也没意识到,也跟着不停鼓掌,大概乐昏了头吧!
也就是这首情歌,催生了爱情的种子,它,悄悄地萌芽了......(待续)